反而是
父亲怂恿时间率先亮出武器
它倒不失为一个称职的熨斗：
直接把蛇按入生平，但取出毒胆
分配给十五年来的每一帧台风

时代很乖了，它同父亲一样
很少再提及自我的愤怒
而他们还在对我重复这种语言：
"依然要相信耳畔的虎
会寻找到正确的逃生出口"

十五年前
不肯扮演渡河的船
手，自有手的理论：
只有听从它的秘密安排
远方才能顺利生长
于是梯田活成梯田该有的样子
积累出错觉的山灰
身形魁梧

如果没人去照顾那堵墙
和墙的儿女
山下的搪瓷碗会一直空着
因为公路有它要忙碌的事情
而风很懒

"做好这一切，我就去抽支烟"，
他静静地等待种猪完成代谢
父亲从不敢眨眼
说，要早起
早起才方便做梦
梦见他距离明天很近了，但还不够近
也许他希望
近到能听见它腹内的雪花
悄然开放

（投稿人：浙江理工大学，15传播 苏子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