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
那一双双长满茧花的手
握过锄头、镰刀、犁铧、连枷
摇过风车，推过石磨
种过稻谷，种过麦子，种过高粱
种过漫山遍野的油菜花

现在
那一双双长满茧花的手
拿砖刀，扛水泥，支模板
绑扎钢筋，浇筑混凝土
像种庄稼一样
种下别墅，种下街道
种下一片片高楼和繁华

弃儿一样的庄稼地
不见庄稼的影子
只见比人还高的荒草
不见种庄稼的人，几只青蛙
一声接一声地，仰天长叹
荒芜，像浑浊的水四处蔓延
粮食不值钱
房子越来越值钱了
所以，成群结队的庄稼人
从乡村到城市，种房子来了

如果有一天
房子不值钱了
粮食比房子还值钱
他们，还会不会记得---
种庄稼的季节和程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