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家里经常养十几只鸡
常听母亲心疼地说：又死了几只
大多数时候是瘟疫
其实可能就是流行病

而那些死鸡都被埋在树下
还有些时候，母亲说得有些神秘
似乎是黄鼠狼钻进鸡窝把鸡咬死
而那黄鼠狼据说可以变形
窄窄的缝隙也能钻过去

养鸡实属不易，既要防病
又要防黄鼠狼，难度很大
有时只能仰仗天意

如果哪年没有这些意外灾害
就不会听见母亲惋惜的话语

母鸡辛苦地下蛋
一家老少用来滋补身体
公鸡大多在春节前成了年鸡
所谓年鸡就是被杀了过年食用

母亲几乎不用父亲做家务活
包括杀鸡，每次都是母亲主理

因为不喜欢看血腥，所以
每次杀鸡我都特意回避
然而，那天我要取东西
没办法，只能从母亲旁边过去
却发现一个秘密

只听见母亲口中振振有词
让你扶犁你不行
让你拉磨你不能
让你看家你不能，让你……

天哪，原来母亲
在杀鸡前还有这样一番言语
正要听得全面仔细
却听母亲不耐烦地说
去，忙你的去

可是，我已经笑岔气
主要是母亲那番有趣的话语
心想，母亲大可不必

长大后才明白，其实
母亲像我一样不喜欢血腥
但是，为了爱人和子女
她宁可委屈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