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东禅镇,一如以往
油菜花开得乱地都是,浩浩荡荡
桃花,各色野花,也不逞多让
只不过,蜜蜂,风儿,以及洁白的云,少了些许
风呢
一如以往,把花香灌进鼻孔
有的花香,偶尔会被枝条绊倒,跌落在衣服上
在早上洗脸时,我能感觉到
有的花香,还会潜到水里隐藏,时间久了,就会化成金灿灿的鱼
而我想把花香摁进酒里,每天小酌一杯
和朋友走在平坦的小路上
谈天说地,谈古说今,谈男说女
甩手甩脚,很开心,几杯薄酒,几个好友,还需要更多吗?
心里面,偶尔会咯噔一下:
睡了一冬的毒蛇,多半会被春色吸引,蠢蠢欲动或得意忘形
三月里的流浪汉和野狗,多半会把三月花的颜色作为发疯的借口
土地上忙活的的农民很少
有一次,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荒唐的念头:
要是能看到有群农民在土里跳舞就好了
至少能让我惊讶一次
至少能让我看到他们别样的风情
至少能让我知道他们在三月也会很开心
可从小到现在,都没看到过
我想起以前曾经看过这一幕,绝对没错,在一部国外的纪录片里
不过稻草人是个例外,独自搂着一团春风,长袖善舞
镇上的四轮车倒是多了
开车的人看上去很忙碌,也很开心
骑自行车的还是那几个人,只是脸上的表情有点微妙变化
卖假酒的也还是那个人,脸上堆满了热情洋溢的笑
在那只最大的酒缸背后,有只黄鼠狼也在笑
而我想骑着一匹雪白的马,从东边骑到西边,从西边又回到东边
所有的人,不论大人小孩,都目瞪口呆
阳光透过窗户上的“福”字的右边
落在家里睡觉的花猫左边的耳朵上
老婆走过去
重重拍了下它的头
喝道:
“懒猫,该出去找女朋友了,光知道睡懒觉”
花猫和某些早熟的初中生,以及泥土里面的知了
都到了情窦初开的年龄
晚上花猫出门的时候,我给它的脖子上挂了一个锦囊
里面装满了甜言蜜语,少量善意的谎言,以及几条金灿灿的鱼
三八妇女节到了
除了老婆,还有一个女人的背影若隐若现
从背影看过去,像是一个真正的美女
真正的美从来只有一个标准:由内而外,身心合一
只不过狗尾巴草和天鹅的脖子,蒲公英和有着锅盖形状的云之间
有着不可跨越的鸿沟
但我不会和朋友说起这事,我也不会和这个女人搭讪,甚至不会对她有任何暗示
把她埋藏在心里,就好了,时间久了,她会化成一坛好酒。
我再次去了趟卧佛沟
始终想不明白
睡在那儿一千多年了,为啥就不说一句话?
您把经书刻在石洞里就能永远不坏吗?现在还有几个字能看见?有几人能读懂?
别说成佛
要做一个有情有义的人
要生死多少次?
要做一个有修养,有素质,有智慧的人
要轮回多少世?
恶毒的不只有风,流水,牛鬼蛇神,还有一个可悲的叫吴亭华的单身汉
春回大地,你倒是起来走走,看看?这东禅镇的“禅”字,与您有莫大的渊源啊!
您传给了迦叶,迦叶传给了谁?
要不我扶您起来,和我聊聊,什么是“禅”
三月的东禅镇,一如以往
安静的下面有一条长河,暗流涌动,永不停息
如果你有一丝灵性
如果你观察得足够深入
如果你还没被生活磨平
你会找到那个“禅”的蛛丝马迹
还是我来告诉你,“禅”意在哪里吧
否则你一辈子都难以理解,这莫测高深的事情
“该吃就吃,该睡就睡”
如果你还不死心
而我会放下温和的面孔,怒喝:“磨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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