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棉袄晾在钢丝绳上,
左右都是男人的衣服。
风吹,红棉袄衣袖摆动,
男人的衣服也晃悠。
男人坐在门槛上,
看红棉袄的衣袖,
旱烟抽得叭叭响,
风越刮越大,
红棉袄掉在地上,
男人的衣服也纷纷落地。
男人站起来,
一件件捡拾衣服,
拍土吹灰,
拍得响,吹得也响。
一一叠起来,
男人的衣服用白包裹包,
红棉袄用红包裹包,
夹在男人的衣服中间,
摞在一把老式圈椅里,
再一次拍,再一次吹。
红棉袄旧了,破了,
男人又打开包裹,
一针一线缝补,
缝得皱皱巴巴,
可男人觉得不破就好。
男人反复打开红棉袄,
一次缝补一处,
底边上、胳膊肘上、
领子上、袖口上……
补好一处,他会眯着眼睛笑。
太阳照着红棉袄,
一朵花一样被红包裹包着,
躲在男人的气息里,
笑和哭,穿过红棉袄的人,
坐在另一个世界,看不见。
男人坐在门槛上继续抽烟,
红棉袄有多红,
烟丝烧得有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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