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饭

不等来到家门口
那些扑入鼻端的米饭味
喷香四溢
立马钻入我心扉
每到放学归来
饿极一时的肚子提前跳出
巴不得立刻跃入鼎罐里
打捞痛苦
从那黝黑的锅盖四围
冒出的芬芳
快速窜入我的鼻孔
致命的饿
立即站起
一个不朽的灵魂
遥远的童年
缩短距离
来到我的身边
就在今天中午
问起母亲
她说还在焖饭
一个小小的草把儿
正在文火中执着
我知道锅巴的微微焦头
并非烂额
适中的美丽正在升起
脆嫩嫩的香粉
一大家的大锅饭儿
锅大罐深
灶火的炉膛
烤红母亲的脸颊
铸铁的铁锅鼎罐
内外不是人
黑脸的包公
铁面无私的奉献
背烧内温的锤炼
与母亲一起
侍奉我们少年的成长
不过只等父亲的犁铧
搁下大门前


吃饭

一碗碗白花花的大米饭
端在八仙桌上
母亲盛碗
我们兄弟一起出动
就一钵白菜
一大海碗的萝卜片儿
围上七八个人的大家庭
将一双双竹筷夹起
快乐的时光
虽然日子艰贫
顿顿也津津有味
狼吞虎咽的态势
并非吓人
以茶代酒的父亲
解馋着酒瘾
难免桌旁会要叹出一口气儿
轻轻地摇摆一下雪花的头颅
扔下刚刚喝完一口锅巴粥的碗筷
端起电饭煲盛上的饭粒
哪能同那昨日的锅碗瓢盆
同日而语
半百的我
更加怀念我们的小两口
小小的锅灶
柴火升起的炊烟
带来的第一个孩子时
何芳亲手烧起的炉灶火
漫延的饭香
无限芬芳


稻谷

春播秋收
经历了一个季节的漫长漫长
从谷子落泥
再从秧田拔起把把苗秧
担起
洒向
一丘丘早已平整好的水田里
将一个小把小把地解散集体
分插泥田
就那么一两天中
把一汪整个田畈披上绿装
变成初夏世界的婚房
风雨日晒
寒冷酷夏
我的父老乡亲
磨脚灌溉
穿梭田头地边
化肥农药和锄柄
一起赶上
迎来又一次夏收秋播
满头大汗地收割稻粮
一阵阵微风
摇摇摆摆
片片稻海金黄
喜在眉上


播种

不插五一秧的模范
必需赶在三月底浸种
父亲和哥哥早已准备好
将去年选育好的头等谷子
晒干入仓
留种样品的顶粮
储存待望
终有一日
三番五次的将种谷
浸水选育发芽
勤换清水
环视开壳
落落大方
乡村的农民们把那育秧的泥田
先前耕耙运作
荡熨条垄
一条条光滑凸起田皮
割疼染红了双脚掌
卷起裤脚的人儿
被一条条壮硕的水牛
耕忙拉动干劲
再把一盆盆的谷芽籽
一把把洒向田垄上
插起竹篾的弯弯霓虹
将薄膜一张张覆盖成
拱起的厢房
保暖温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