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昙花》
文/李岩润
蓦然回首
夜 已行了太久
一茎仙腕探出千指玉手
恍若丽人琴歌,在天宝的时候
吊灯聚满堂光在
凝脂浮香的蕾靥。然后
你走来,自唐代
步古典成为现代
展——那充满母性的
掌
托神胎圣体,皎不可犯的
蕊肌啊
以水母之多须,以八爪之吸力
攫——
向往日之海底,向海的四垠
直到夜更深,直到紧紧擒获
透支的一颗心……
想此生机是隔世的你吗
想也曾一娇容面今生的我
而如多情之玉瓣悄然闭合
悄然闭合了你多情的窗阁
(啊,那永不复启的瞑睫)
谁能拯救,谁能拯救呀
当企鹅漂游却永失了冰雪……
猝然,似是有人唤我
以低沉的三声,制造回响
在喊谁的昵称呢,抑或
是告知五更,栖壁的咕咕钟
当起身,堂外全一片暗黑
夜行乘舟,这绝不是好时候
但赶路之心
来不及惊喜或伤悲
所以一次又一次地将两深井
奋力往双肩背
眸呦,布苍苔之井一双
镜呦,何投如此之寒光
请千万不要细看,因为我怕
怕尚未风干的泪痕,给你瞧见
岂知,你已长眠于棺
像高山睡在密林里面
而又是谁,亦先于曙霞衣带飞天
搭不寐之航班,不是仙啊,
而是那么多的游魂,在人间……
蓦然回首,业已
行了太久……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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