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所事事的夜,真好
我竟舍不得睡了她
我习惯从“我”开始谈起
一丝不挂的顺从自己的见闻
它们都很小,小小的样子,塑成
我的心事,一天多一点
欢喜与哀愁,常常找不到相同频率的事物
这是令人头大的问题,如果是一位诗人的话
不写诗的诗人,活在当下的语境中
快乐与悲伤,身体的一部分
钻进耳朵,闯进眼里,握在手心
我的睡眠常常伴着歌声,是来自工棚的热闹
机械,卡车,叫喊声……
乃至难眠于宁静的夜晚,焦虑和不安的精怪
会悄悄占领我的心房,耳朵便会逃跑
跑得很远,很远
去捕捉远山的虫鸟,遥水的鱼虾以及黑夜里的风
窜入黎明的雨,嘀嘀嗒嗒拍打我窗
会吵到我的爱人们
我喜欢女人,美丽的女人有慈悲的心
沉醉于夏天的黎明,秋天的风
春天的新芽,冬天的雪
我的确喜欢女人,喜欢极了
黎明的安逸,秋风锦秀
春芽娇贵,冬雪的暖艳
她们都是我的女人
四季近乎辞穷,绝非甜言蜜语
蜂拥处,有鲜花绽放
我的女人们,是勇敢的战士
梦想过躺入她们的怀里,永远不要醒来
我确信,我是为此而生的
也必将为此而死
我的孩子,并不属于我
他是自由的,我想要的自由
关于自由,我并不熟悉,却十分向往
也许那是另一座山,是我隔着好远的望去
灵气诱人,又遥不可及
居无定所的追寻,漂泊的轨迹构成了我的命运
闽南的影子时常汹涌在我走过的每一寸异土之上
大海的波涛,鸥鸣中的燕尾山墙,逆着风的红砖赤瓦
每一次的回归,寻找的目光,四处张望
试图找回丢失的某个物件,某种心情
是老的味道,来自大海的粗盐巴
伴着鱼腥的粘稠,随遇而安的漂流瓶
流沙掺着残贝,斑斓
莫名的侵蚀,粉身碎骨的礁岩
湛蓝色的延绵,红日,永不止息
原来是你啊,纪伯伦——
我是一片海,世界是海岸线上的一粒沙
拓扑,分形和混沌
比拉格朗日还想不开
我的爱呈正态分布
模模糊糊的不是知识的定义
演算或证明,生活铺就的稿纸
生命调制的墨汁,反复求证着
爱若有别,别来无恙
年轻的坚定始于无知,殆于迷失
透过指缝的那个吻,久久不能忘怀
春天般灿烂的美丽传说
已搭上一骑单车
我爱骑着单车,兜着小风
晚霞坐在后座上
一段绯红,一段紫
蹬出去的每一脚,都踩在高高的日头上
星期一的早晨,一个线头
走着走着,扯出了个,大太阳
撞进车流,撞歪了街灯和老树
晃了牛郎的杯子、豆浆、包子
昨夜的酒啊,醉倒了今晨
成都,遂宁,重庆
我在三地奔波了四年,熟悉的站台
出口处,我的箭匣低着头
故作镇定的踱步,刺穿人群
我硬是绷出了个将军
他正昂首挺胸,嘴里藏着闽南语
我渴望雨水的浇灌,打湿我脚下的土地
将我淋成一颗草,一树小小的标志
代言四季的兴衰
哗啦啦的声响,比任何声音都大
将我淹没,淹没在天与地的拥吻中
我的一切都漫在这场雨中
不想听到除了雨声以外的任何声响
我的呼吸慢了下来,我能看到更远
遥远的地方,雨的来处,我的仰望
就这样,浸泡着的我,雨润处只属于我
一个人的时候,我喜欢躺着
变换各种姿势,没有节操的放肆
会有酒吧的调酒师来给我制一杯长岛冰茶
落日余晖里性感的舞女盯着我,在我的眼里热舞
从眼里滑进心里,再从心里溜到了纸上
五彩灯光闪烁着音符狠狠的钻进我的耳朵
我享受着被强吻的快感,甚至配合着体位,摇摆
有种莫名的期待,满满一杯接一杯
遇见西津渡(镇江)的风拂过长江水,爽过一碗锅盖面的早晨
相传金山寺下的爱情故事,忠贞不渝的爱恋
邂逅了我的命中人,一棵小辣椒,重庆味儿
我不再流连于夜的酒吧,擦去工体西(北京)的繁华
所到之处,越来越窄
生命萎缩成两点一线
一头是住所,一头是工地
浓重的汗臭味,馊了夕阳
酸痛的骨头,踏实了月亮
我为那些记不住的花名而感到抱歉
那些粉的故事,没能引起我的注意
请宽恕我对陈词的过敏
原谅我的口无遮拦
我有思考过性的话题,当我满怀欣喜的想要讨论时
文明,将我的嘴绑架
尚未开口,便被判了极刑
我该隐晦的,委婉的表述
我得考虑到小孩和女人的感受
我必须控制自己的兽性
我是文明的
缔造者,追随者,俘虏的
文明,高于动物的本能
神的文明,人的信仰
我也会想念我的父亲
母亲,和弟弟们
有时会突然记起
他们还爱着我
偶尔,我也想放纵自己
找陌生人聊天,在网络上晒照片
寻找新鲜感,挑逗别人,娱乐自己
或被挑逗,娱乐他人
像个妓女,我厚颜无耻的搬弄是非
短暂的放纵着,道德
它迫不及待的将我绳之以法
我欣赏那样的人
他们有着独立的思想
评判是非的标准和选择的依据
他们有广阔的视野,谨慎的态度
有高傲的人格,谦卑的作风
他们是我所敬仰的
戏里的英雄,戏外的导演
我的烟瘾似乎在不断加重
一副脚镣,扣住我的远行
牵出了一个有关哲学的问题
——如何说服自己
理直气壮的抽烟
买了本《成语词典》
就想出口成章
临了本字帖
就要办个展
写了这些字
也就成了诗人
那天,我的篆刻刀崩开了口
从此,我不再心疼石头
我把黑与白放在一起
把东和西挤在一块
我让男人和女人,云雨
把名词当作动词
把坟墓埋进子宫,然后
刨出一首哲理的诗
往往为爱而死
有的爱他人
有的爱自己
几场秋雨后,我便开始老了
迫不及待的开始怀念夏天,那薄衣遮体的季节,最真
我该如何给冬天一个解释
在几场冬雪之后
一提到雪,便不自禁的想起山东
那儿,有红色的沂蒙山小调
人人那个都说啊,沂蒙山好……
环绕耳旁的是在鲁的五年时光
很亮,照亮我的前半生
从一个腼腆的少年变成今天的模样
胡渣,已硬得扎手咯,而
校园里的故事,如秋风扫落叶般
依旧美得让人想入非非
济南的雪更是厚重,比古老的城市还要沉
芙蓉街口的老铜人,忙着招待年轻的游客
趵突泉里的热血沸腾不止
九如山上的树儿还留着我亲手栽下的痕迹
香椿芽的鲜嫩,野柿子的甜美
一帮伙计的取乐,飘过栈道响彻天际云霄
要归功于坚韧的牙口
它战胜过无数张煎饼,磨掉少年的倔强
不再贪恋言语的痛快,藏住异想天开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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