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街边
一个老年女人
讲述着种种宗教的奥义
她先是向散发酸臭味的垃圾桶里
倾进整个右臂
然后，她再移向下一个垃圾桶
她重复、专注、无休止
为天路上五体投地的众生展示了
她几于无人相、无我相的平常之心
她已在半个腐烂的果上
悟出了她生老病死的因
当然，对于一切感恩的基督人子
她依然是一个典范，
她甚至会对一个废弃肮脏的饮料瓶表达出
全部的感恩之心：她首先将眼帘垂下
仿佛瓶中有宽阔无比的天堂
然后，她将天堂的几滴甘露
一饮而尽，她喉咙里甚至奇妙地发出了
咕咕咕的赞美之声。
在街道的拐角
在人流和车流中
她安静、呆滞
越显其头顶上方天空之旷大
只有一个词可以形容：哈里路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