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我要轮回为一头牦牛
轻轻地再轻轻地走过平坦地草地
阳光聚集葱茏
斜跨过我空腹的身躯，留出一片肥美的草地
供我行走，供我享用
明天我要走在牦牛的队伍当中
只发出低哞
让青草竖起肥嫩的耳朵，让河流静静地宽阔
这眼前的茂盛足以让我忘却生死
跟着夕阳这枚铃铛
向安静、柔美、洁白地雪山走近
我不怕丢失在水草肥美的故乡，我跟着牧牛的少年
我从不问周遭有没有危险
我从没有挨过驱赶豺狼的皮鞭
明天我要走在牛群的最前边
我有照亮黑暗的头部，生出雪白的皮毛
镶嵌于我浑身漆黑的语言当中
我黑白相间的眼睛里充满了这个世界
我只关心风、雪、雨、露
我只记得凑近身边的一些气息
明天我就是一只吊儿郎当的牦牛，在我的眼睛里
世界一定是温和而可爱的


有些日子太油腻

每当夜晚披风而来
我所经过的孤独能撑破城市的霓虹灯
高大的建筑外墙上影子都难以生存，我的初心却爬上了高楼大厦
我无处可躲。只能待在夜晚的牢笼里
看着路灯下的繁华
这些油腻的日子将我拖进生活的油瓶
每当城市的人们都已熟睡
我用高亢的诗歌歇斯底里，擦拭日渐生锈的琴音
我的声音比呼吸更微弱
艰难地跟油腻地日子叫板
每当我的双脚只剩下穿着夜晚的一双草鞋
油腻的日子就像寒冬
冻的心口流血，一去不返


重回瓦屋之间

我喜爱乡村的夜晚
只身去陪伴狗吠中的明月
偌大的村庄吃定了静谧的夜晚
我想在乡愁湿漉漉之前回到瓦屋之间
披上咳嗽的声音不再担心
围着皎洁的院子细数刚放下的农具
我想这样痴情的回来
栽种一排向着春天的迎春，栽种一棵守住乡村四季常青的柏树
还有瓦屋堂前南飞的燕子
我一定要重回瓦屋之间，在清明祭奠亲人
在黄昏听清聒噪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