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口锣鼓喧天
昏鸦戴着白里泛黄的孝
无烟煤 穿着不合体的纸寒衣
被暴躁的父亲
丢进一场有争议的葬礼里焚烧
那些从地狱深处挖出来的冤屈
像痨病
一爬进气短的黄铜锁啦里
便开始放声咳嗽
自行车载来流言
穿着羊皮棉袄的穷亲戚
围着炕桌调侃着世道的阴晴圆缺
短命的家谱
即将被猪毛刷子蘸着盐巴改写
几年前的一场葬礼像梅毒?
为何有人说它更像
被他从南方带回来又埋进黄土地的艾滋
不甘被封盖的棺材
挣扎着站起来指着不能发音的喉咙
饥寒交迫的案板桌
漫不经心地咀嚼着
亲房们从远方带来的贡品和偏见
躲在灵牌后面的姑父
偷听了人世间的窃窃私语陷入沉默
我所珍藏着的真相
是一块干净的墓碑
夜夜驻扎在良心深处
不亢不卑
哦 沿着那记忆的轨迹-------
我们曾坐在超级都市里的某根大烟囱上
就一瓶矿泉水推心置腹:
深圳水泥厂出产的矽肺病筑起了摩天大厦
也无声的攫取了你身体唯一的宝藏
你用咳嗽曾恳求我替你保密病毒
尘肺病晚期的忧虑艰难地
呼吸着那属于你的
最后一腔稀薄空气
----------那年
未成年表弟正在七月里弯下腰去
准备将高考试卷交到命运手上
2017年1月15 写给一在天堂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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