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一只叫阿黄的狗
陈永泉

假如可以，我还想再一次穿越
找到那只亲近我童年的阿黄
我要再抚摸它的额头
我要叫醒它的名字，和我一起
  上路

它一生生了多少狗崽，真的无法
计算
我常常在它要生崽时，总是乐得
饭也顾不上，给它铺窝
给它喂食。它居然在一个
雪夜，让一群小生命
——轰然诞生！

哇，我的好家伙，黑的，白的，黄的
还有花的……
全在我的眼前不停地蠕动
阿黄像立下了雄伟的战功
抬起了她傲娇的脑袋，与我亲热
允许我一次次地
  抚摸着她的孩子

后来，我是帮凶
我跟我的母亲，在她外出溜达时
把小狗送了亲戚
也把小狗，兑换成了我的绿书包
再后来，又请了一个朋友
找来一根木棍，将一个落落寡合的孩子
做成了丰盛的晚餐
而她，竟然毫不知情，啃食着骨头……

从此，我走出山外
跟阿黄隔了千里关山，偶尔回家
走到村口，它竟如此识音，飞沟越涧般地
扑进我的胸膛
有多少次，我想对它说出——
我的忏悔！

然而，面对它摇得噗噗直响的尾巴
我说不出来
我只能把它抱在怀里
一遍又一遍地抚摸它的额头……

啊，我的阿黄，我的阿黄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