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两首

冬天

翻过来看看，已经不是季节的事情了
你哈着热气的脸，附着一层茸毛
是苦霜还是真的朽了？背后的雪景
空旷辽远，夏天遗留的脚印
为鼬鼠提供了，通往鸡窝的暗道

我，还能说些什么
这已经不是季节的事情了
这风，来自胸腔。它窜到了口齿
遍地都有舌根在发痒。而你
还和当年一样，哈出一口白气而已

但风是不会掉头的
最多在原地打个转，我们称之为
旋风鬼子。我们曾经一起啐他
——呸，呸，呸呸呸

2016.12.26

荡漾

这是一个特别的日子
一些人为了鬼，一些人为了神
在虚拟与现实的世界里
拉开了架势。本来我不想
沾上狗血，狗肉节已经
让人民内部矛盾，在狗市里激化
爱狗与爱狗肉者，各执一词
拉开了架势。我想把手机关上
电脑关上，打算回味一下
几十年来黄狗与黑狗
口中有多少对手的毛
有多少对手的血。我想静静地回味一下
狗肉锅子的香辣。但是
他们拉开了架势，为了鬼神
为了狗肉与狗血，拉开了架势
这是一个注定会不寻常的日子
四面八方楚歌四起，颂歌四起
哀歌四起，祷告四起。他们拉开了架势
我的耳膜，在声浪里鼓起来
迎接一波一波的攻击
我决定，走出去，吃狗肉

2016.12.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