泾口、古驿已随充血的灯笼远去
我仍以等待的姿态,临水而立
等待——
一支无法回头的箭
与羽扇纶巾的英姿,重回喧嚣的阵前;
马蹄声不绝于耳,货箱起伏于
马背之上,涉江的吟唱漫过田野;
一千尊佛陀凿刻于摩崖,曰:
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是永不风化的告诫
在江岸,我已站成一株枯藤
惟其壁立千仞,石骨裸露
颇能与我相称
记忆之矢断在时间之岸的沙丘
东风堰的风,裹着沙吹过田野
崖边的人间,流血、流汗、流干的泪
组成全部的故事,每段结尾总是仓促
提笔的人忘了落款,
我忘了因何而等待。
站在佛龛下,静默是唯一被允许的姿态
欲壑悄然裸露在外
心里早已杂草丛生
惟有江上的帆影 来来去去
不在时间的范畴
伴着天生桥的凝望
立在水边的半截枯枝
也渐生固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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