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笼整齐地坐在窗台上
等候玩鸟人的点验
它们已经期盼了许久
从2009年7月30日那天起

鸟笼变成空巢
画眉、八哥、鹦鹉、蜡嘴儿
有的出嫁，有的送人，有的放飞
往昔的热闹归于寂静

耄耋之年的父亲和母亲坐在窗边
没有言语，也没有对视
更没有年轻时的争争吵吵
偌大的房间，宛若窗台上的鸟笼一样淡定

父亲生了重病，他戒掉了平生最大的爱好
但鸟笼还是没有舍得遗弃
他的视力严重减退，退到刚出生的年纪
连吃饭都靠母亲手把手指点

鸟笼渐渐失去了光泽
像父亲的皮肤，点点老人斑，越聚越密
那些唤不回的晨鸣暮叫声
在父亲和我们的记忆深处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