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藤晴儿,原名张楠。山东作家协会会员。中国诗歌学会会员。参加中国网络诗人第二届高研班,参加山东省第十七届(诗人)青年作家高研班。发表作品《诗刊》《诗选刊》《诗歌月刊》《绿风诗刊》《星星诗刊》《山东文学》《唐山文学》《山东诗人》《中国诗人》《中国文学》《贵州都市报》《诗品》《新诗》《大别山诗刊》《西部作家》《北京诗人》《大别山诗刊》《无领地诗人》《中国地理女诗人》《新世纪文学》《新世纪好诗选》《中国当代短诗鉴赏》《山东诗典》《山韵》《2014新诗排行榜》《2015中国诗歌排行榜》等著有诗集《返回镜中》。
推荐语:
风之子《渡水的过程:也是人生之路“不敢懈怠”的跋涉过程》:
凡涉水者,首先得选取一处下水的浅滩,紫藤晴儿这首诗切入直接,先入为主,预判在难以选择走那条路时,决定走一条熟路。冒险的人应该不多,人的命运多舛,在想象的熟悉之路中行进,身后的积水和漩涡仍然会搅起波浪。
人生的过程何尝不是随时在艰难地寻求打开一条条水路,而分开的水却又缓慢聚拢,没有痕迹,其中的艰辛只有渡水者自己知道。虽然道路泥泞、积水混沌,但涉水的人不敢懈怠,即使在身体整个陷入漩涡之中,就只当在漂浮着枯草和落页的水面清洗了一遍。
人生之路的跋涉过程,极似一个渡水的过程,紫藤晴儿诗中所表达的处世之道,也许我们都在经历,虽然每个人面临的积水坑大小不同,雨水汇集成滩的速度不同,但都是我们必然要经历的,而诗人所体现出的“不敢懈怠”的向上的精神取向,是难能可贵的。
上海博物馆
每一件物品都在它的秩序中活下来。标注,出处,
带着原始的体温
而时间的筹码落满了灰尘。在那些兴亡中历史铸成了:
一架编钟,隐蔽的波纹咬合着死去的嘴唇;
一枚随时可以敲响痛处的陶罐,张望着人间的得失
一只一摔即碎的玉器……以及可以燃烧为灰烬的丝衣
家具,木雕里的另一个刀疤,那些说不清的爱恨
然而还有什么疑问可以变得更为有力
那些相对陌生而又无法对照的冷暖,输赢
只是我们更信任那些没有击毁的事物,如光阴中滤过的
一份慈悲
追赶或者在另一段光阴中被它们最终遗弃
2016-9-26
上海闸北公园
或许时间以它的隐秘在枝叶间周旋,那么多叫不上名字的植被
支撑着一个孤独者的空泛
在这里生命可以信赖一切陌生,而缓慢的时光
正在一只黑猫的瞳孔中打开
如火焰般洞穿着一个人背后的大片漆黑
苏带草(麦冬)密布着低矮的人间
碎白的花朵似乎舍去了
往昔战争的丑恶,宋教仁的墓碑同午后的阳光一样安宁
死亡在这里沉湎为黑色的字体
只有那把匕首还在历史的灰烬中无法埋伏
在这里一杯茶的余温越过了苦难的世纪
而那些环绕于它们的广玉兰,结香,蚊母树……
那繁茂的枝叶试图来安放我们纠葛日久的世间疼痛
2016-9-27
秋分
一些凉来自身体之外,总是要迎合着,热敷一些早晚
如同重审那些凉下来的时间
不必再揭开伤口,许多的消失同那声蝉鸣般
没有约定,突然秋天只有看得见的果实
当更多的冷咬着肌肤,咬着不肯认输的一日
但这是完整的。完整的一天或是一年……
更多的循环在循环中贫瘠或是无声的获取
一些词语的光亮。这便是一个点
可以盲从更多的冷,碎片般的深沉
只是那最为热烈的梦,有着不被发觉的
更长的黑夜
2016-9-22
霜降
满天的信使将九月运筹着一场芦花的倾斜,花絮
漫过了镰刀的锋刃
名字与法则间有多少扯不清的蛛网
神秘者用力的牵引,被风啊 一吹而破
那些需要弯曲再弯曲的命运必须要吞下一场落日的
虚妄,改写那些可信于远方的嘴唇,仿佛契合着最好的
黑夜不可以再辨认那些对错,真伪
总归是一场寒意袭来,霜降到哪里都是生活的罪证
或许失败,或许落下了一地的种子
或许果实正被密集的外壳禁锢于枝叶间
当冷,冷意成为了秋后最为准确的距离,即便捧起花瓣
也会在记忆中落下
2016-9-27
流火
总会遇上这种围拢,如流火烘烤着一个人最低迷的眼神
哪里都没有你,我的世界与你远隔着
想念有时是一根矛
它穿过了灵魂的每一寸,而看不见的血滴会弥漫于
整个时空的完整
有时我也爱这些疼痛。如疤痕存有不可分解的针眼
而所有可以模糊的世间都可以成为另外的遗忘
一切都被你漫过,包围,正像一只蝴蝶打开夏天的泛滥
我愿意留守到洪水到来
从不想到一丝的后退,这个夏天有蔓延的雷声
有闪电之后的残余
而我可以为你成为碎片之后的狼藉
在时间的沉沦中
2016-7-27
靠近海
大海响彻着整个夜晚
它以一种感性的循环涌入我自闭的胸腔
跟着它波浪形锯齿
无需思考地向着海岸线破碎又复原
那样的悲伤和喜悦有着等同的重量
远处海水延伸着无边的黑夜
马达在看不清的海域里发出声声召唤
缓慢,空阔
事物之内在这莫测高深的水面看不到一丝的关联
什么样的隐秘正在产生?
或什么样的消失正被海水抹平?
也许我们互相窥视着,我还没有找到更好的位置
让它看清我无形的孤独
像某种失败
而又不肯交出边界
2016-6-19
水声
轰然的水声,一定逼近了内心
如同五月中起伏的曲子,走到哪里都是一段解释不清的波澜
我忘记了尘世中苏醒的人间
那一刻,我愿意不提起什么,就沿着溪流
把自己送走
我不确信那种心境代表什么?是对陌生的认领,还是对自己的更为亲密
的靠近
我忘记了关乎世界的沉重
忘记了海水的辽阔,它正向着真实的水平线涌动,蔓延
我甚至没有想起我所倾覆的爱情,被我日夜所认读的远方
此刻,我成为了它的回忆
那些不确切的意义将再次穿过我
成为我所继续的部分
2016-5-23
一首诗的原点
如果雾是五月的引子,还有更多的事物处于模糊中
那些缓慢的升腾
让我有了混淆的感官
现在我的灵魂已变的潮湿
而远方所赐予的光泽成为了远方的空旷
争吵的人世啊,我还有什么可以依靠?流水也会将我遗漏
后退到哪里都是夜的深处。要如何抱着星空的稀疏?
在一个梦里把另一个梦叫醒
如果我痛哭流涕,如果我说出了孤苦,说出一首诗离世界的遥远
我还要将自己打到低谷
回到如同寂寞过的原点
抱不住的大雾以消失将我推向一张纸的深渊。那里空无一物
而我需要掏空生命里的时辰
不倦于被词语所划伤的最后时刻
2016-5-23
秋风辞
夏天里的漫长,苦涩,焦渴中无奈的绝望
似乎是一种鞭策,或征服
生活一次次将负重的日子压向一首诗的
软骨
哭过,呐喊过,降幅一株株紫薇的耀眼花期
可是有谁能懂那些带着凉意的秋风,秋风中拉长的
梦
解剖到内心,超过物欲的另一所建筑
在秋天伤病中反复的浮肿,可以不提
深浅不一的脚步可以荒诞生活的真相。在一曲音乐
中埋伏所有的隐痛,绷带中淤血的无声叠加
总有高过树稍的吟唱,围拢着失意的
一天。我在秋天说不出的感动
可以集结为一枚枚浆果的青色
再多些霜白,再多些拷问会让一些红透过了命运
而无法遮蔽一个秋天的庞大
2016-9-1
花,花期
这沸腾的八月什么都是难以抑制的
紫薇花开出了最薄的花束
一朵接一朵的无形的将一种根深蒂固的
情怀打开
那么多粉红色的,紫色的,白色的花边
……挨着荒凉于夏的空间
要是花期太长,要是这一再抖动的花粉
还是在无望的河流中拐进了漆黑的叹息中
我终究是要替它叫出声来,叫出那打开翅膀已久的
蝴蝶的徘徊
为什么不可以停下来呢,哪怕一会,一小会的寒暄
给一朵花一场可以安顿的秋风
而把整个夏天的骚动一下子归于窒息
或引擎到更高的枝头
2016-8-12
渡水
并非无路可走,但我习惯走的一条熟路
沦陷在一场雨的手稿中
缠绵、暴力、满足、宁静。试想着
它存有的知觉和表情
其实,算不上冒险。飘浮在水上的是枯草和落叶
而我是最为巨大的个体
孤身于风声之后的残局
仿佛膝盖可以制造波动,漩涡……当我回头,身后确实是一条水路被打开
水纹随时缓慢聚拢
无法分裂出一道缝隙供我的荒谬思辩
其实命运比这些积水还混沌
我需要拖着影子
不敢懈怠。但我们确实都清洗了一遍
找不到什么证词
水面如镜,所有的消逝都已静止
诗脸谱栏目主持:宫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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