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米,生于七十年代,现居唐山,参加第28届青春诗会,鲁院第31届高研班学员。出版诗集《距离》《白纸的光芒》,曾获《诗选刊》2011中国年度先锋诗歌奖,第二届河北诗人奖等。诗歌作品在《诗刊》《诗选刊》《十月》《诗潮》等诗歌刊物发表,并有作品入选年度诗歌选本。中国作协会员,河北省青年诗人学会副秘书长。
她们是女儿、是妻子、是母亲,同时也是诗人。她们以柔软细腻的诗心,勾勒着生活点滴、倾诉着爱恨情仇。她们用人生来膜拜诗歌,也用诗歌温暖人生。
“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中国诗歌网最新推出“女诗人系列”访谈,带你近距离欣赏那一道道亮丽风景。欲知“女诗人养成记”,请随我们一起,探访她们的生活现场,感受她们文字中的温度。
唐小米
No.22
唐小米女性视角的写作,似已进入了另一种情境。她没有咄咄逼人的时时不忘女权,但也绝不柔弱、逆来顺受、温良可人;她是以女性更宽阔的主体意识进入诗歌,将做人与做女人统一起来力求超越的写作。她的女人视角是内在的母性意识,自豪的“女人味儿”。那味道不是香水味儿、弱不禁风的小鸟依人、甚至哀伤的苦味儿和压抑不住的醋味儿,而是有着宽阔容纳的大海的咸味儿、蜂蜜的甜味儿、哺育生命的奶水味儿和与自己浑然一体的泥土味儿。她甚至羡慕母羊饱满的双乳奶水荡漾,很女人很女人地生了一只又一只小羊。母性意识是伟大的意识,蕴含着巨大的爱和动人心魄的丰富内涵,甚至苦难和死亡都不能将其摧毁,这也是女性写作的最重要的组成部分。唐小米诗作的女性视角,不是那种温情脉脉、柔若无骨、香艳呢喃式的所谓“雌声”,也并非那种小猫小狗式的爱情,那是火的烧灼、风的狂猛、充满着躁动与针刺刀割般的执拗而任性的写作。她笔下的花有刺,一肚子甜蜜的蜂有毒针,而针刺和刀刃的意象不时从一些诗中显现,可见其仍有着两性的对立意识和甜蜜所带来的伤害。那种深深的爱意,“没有你,走到哪都是孤单的”,“没有你,我是人群里没头没脚的人”,写的是故乡,也是住在心里,“把思念给远处那个看不清的人”,可谓刻骨铭心。
——韩作荣
唐小米的诗歌带有两面甚至多面性,冰的铁与热的火重叠、平静的绵思和火辣的自白交替、安静的自语和热烈的追问相融,朴质的捕捉和肆意狂放的想象榫合……唐小米的诗歌世界是简单而清澈的,也是激烈而狂热的,同时也是不断在生长和多变的。在夤夜她是不折不扣的敏感者和失眠症患者,而在黑夜和黎明的边缘她在不情愿地做着白日梦。诗歌成了她不愿舍弃的棉絮般的温暖和慰藉,诗歌成了她生存窄缝中的“末路狂奔”。唐小米的诗歌很能体现女性内心世界幽微的颤动,也更能呈现出语言的细腻和精微。在我看来诗歌更像是现代人生存的一个个白日梦想,这些永远都难以实现的梦想在一个个语言和想象的情境中得以接续和完成,尽管这种接续和完成可能不是完美的,甚至更多的时候是悲剧性的,而“向诗而生”已经成了我们所熟知的命题和要义,“而现在,我闭口不谈诗歌。也不安排 / 祖国,血液,和土地的关系 / 我要日复一日穿过一条狭长的街巷(多像我的狭隘和忧伤)/ 在80平米的混凝土中妥善地安插柴米油盐 / 放下情爱、睡眠、蝴蝶结以及碎花连衣裙”(《距离》)。唐小米的诗歌有着坚执果敢甚至某种偏激程度上的“杜拉斯”,又有着敦厚、温柔的母性情怀。这种尖锐和宽怀复杂的交织使得唐小米的诗歌看似简单、平静实则复杂、奔突。在看似波澜不惊的事物表现和浅层语言背后闪现的是连绵不断的寒冷的冰川和时高时低的心灵地理。我看到了唐小米诗歌中柔软宽远的一面,看到了在日常景象中用知性和母性暖煨出来的一个女性对生命、时间、身体的体验和思考。
——霍俊明
唐小米,职业是一位新闻工作者,身份是一位心态年轻的妈妈,还有一重身份,是精神上的,也是思想和语言上的,那就是诗人,而且还是女的。唐小米的眼光很独特,也很毒辣,这种评价,非褒非贬,而是源于她那犀利的感受,以及不懈探索的热情。从她的诗歌中,我总是能读到一种巫性,那是女诗人特有的细腻情感与奔放的思想碰撞出的火花,她能够准确地把握住,并以出人意料的形式表现出来,这就是她的与众不同之处。唐小米有她自己的好诗标准:“好诗应该简单、准确、是最贴近自己的那个瞬间。我喜欢做一个纯粹的诗人。”在诗歌写作中,她也是这样要求自己的,简单不等于简化,准确也不代表像写散文那样去写诗,她在寻求真正的诗的味道。且看她如何表白:“趁我的牙齿还没掉光/趁我对酸苦还存有小小的敬畏/突然很想说出……爱……//人人都能种树/但不是人人都能种甜/天知道我多么崇拜蜜蜂/一个有刺的人/偏偏藏着一肚子蜜//因此我多么崇拜我/一个有蜜的人/至今没有吐出我的蜜/至今没有让你承受//毒针的蛰伤”(《表白》)。再看她如何探究人生的决绝:“清醒时我太过理智/行得直 走得正 身体里藏着一把尺子//只有醉时我才敢弯曲 蛇一样蜿蜒/有时伤害你 身体里藏着一把折刀//只有你敢爱那刀锋 敢爱刀锋上的缺口/只有你敢把我折起来 随身带着//只有你 肯试刀口的锋利/肯用血滴证明我的错误”(《只有你》)唐小米的诗歌中充满了尖锐的质疑,这一点在河北青年诗人中并不多见,虽然她也有大多数女诗人那种自白的呐喊、任性的诉说,但其诗歌在反讽的外表下有审视,有召唤,细腻中带着激情的锋利。
——刘波
1、花语:小米好!我对你印象最深的是2011年我们在唐山开青春诗会,你作为主办方的嘉宾给我们当临时导游,在奔驰的大巴车上带领我们一帮人玩杀人游戏。匆匆的时光,转眼就是五年,这五年你是否还在玩杀人游戏?在你看来,游戏精神是否也是一种情怀或精神境界?
唐小米:花语你是一个长情的人,这么多年了还记得这件事,还记得我,让我很感动。“天黑请闭眼”这个游戏是那个年头刚刚流行起来的游戏,大家乐此不疲地玩。那时候怕你们在漫长的路途中没意思,所以就想到玩这个。世界发展得真快,生活变化也快,现在北京到唐山高铁开通,一个小时多一点就到了,路程有了缩短的概念,但也突然感觉缩短了某种在路上的情绪。我是个爱玩的人,总想找些有趣的事来尝试,所以任何好玩的我都喜欢,现在有时我还会玩这个游戏。
我认为游戏精神就是一种情怀。当然,这和游戏生活不能混为一谈。在我身边,那些有趣的朋友大多很有智慧,也都是有很多爱好,眼界开阔的人(不一定单指杀人游戏),其实爱好也是游戏的一种,至于上升到精神的层面,那更是一种对万事万物透彻的表现了。而我喜欢的诗人也都是好玩的人,我也始终相信,一个好玩的乐观的人,一定长着一双善于发现的眼睛和一颗童心,在我看来,这不光对一个诗人是很可贵的,对任何事都是很可贵的。诗人里尔克曾经说过:“要把自己当作最早来到世间的人之一,试着叙述你看到,体验到,为之钟情的和失去的一切。”最早来到世间的人,是发现一切的人,也是创造世界的人。我认为某种程度上,这也是诗人存在的意义和乐趣。哪怕这个世界只属于诗人自己。这是孩童才有的想法,推倒积木再重来,某种意义上说,这也是一种游戏。当然,真正意义的纯净不是不谙世事,是经历过不断地观察、思考、碰撞之后的取舍,是找到最接近事物本质的那一面的智慧。
长沙十月诗会
2、花语:听说你是双鱼座,我吓了一跳,与此同时,更坚信双鱼座是一个天生写诗的星座。因为女诗人安琪、阿毛、黄玲君以及我等等,都是双鱼座。就我个人而言,双鱼座敏感、喜欢幻想,没有安全感的特质非常明显,另外,就是暗里的反抗和不服,会持久、翻新。请描述下你的双鱼座少女成长史!
唐小米:我觉得双鱼座是非常分裂的一个星座。一方面爱幻想,做白日梦,心里似乎装着一万个女人的风情。一方面又显现出全然不同的东西。我一直在想,是不是因为双鱼完整又分裂,才会敏感又丰富。至于我的成长史,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我觉得很快乐但是也很悲伤。母亲对我的教育很严格,我们家到现在,连吃饭谁坐在哪个位子上都是有固定要求的。小的时候夹菜要是伸长了胳膊去夹别人面前的菜,是要被筷子打手的。作为家里的女孩,对我的管教更加严格,来了客人我要知道给客人端茶倒水,还不能一起上桌吃饭。所以我在长辈们中间,混了个好名声,懂事,有教养。俨然一副名门闺秀的坯子。后来长大了,出去上学了,还没毕业,很多叔叔伯伯到我家提亲,希望我给他家做儿媳妇。好笑吧。其实他们都不了解我,我小小的心,一直对母亲的这个不允许、那个不允许充满疑问,为什么?没人解释为什么,只要求我那么做。我的弟弟就可以不用这样做,原因是他还小。其实他只比我小两岁。我就很不服,想出很多幺蛾子来反抗母亲的教育。由于父母工作很忙没时间管我,很小就一直帮我剪成短发,搞得跟男孩子一样。其实我是很喜欢蕾丝裙子,扎小辫的。我最喜欢的童话也是小人鱼,白雪公主,睡美人和灰姑娘。因此小时候我常常把家里的枕巾,手巾裹在头上,身上披上床单,把曲别针串成一串戴在头上,明晃晃摇来摇去的样子,我觉得小姐就是那个样子的。母亲一下班,看到家里那样狼藉,就揍我。玩女孩子的游戏是要挨揍的,那好吧,我就那样玩,我就跟一群男孩子玩弹弓,打架,爬树,粘知了,上房。有一年厂区来了一群驻军,他们在空地上训练,我每天都去跟他们训练,很长时间,他们竟然不知道我是女孩儿。十四岁之前,上树爬杆体操单双杠侧手翻一字马,这些功夫套路跟玩儿一样。别人坐在教室学知识学文化,我请个假去爬学校后身一座元代土城墙,在上面,哼哼哈哈练武术。满土城长满了野生杜梨树,开着细碎的白色花朵,我在繁花下操练我的武功。但是这样就换来更加厉害的一顿暴揍。母亲总是抱怨我不求上进,不够优秀,不像个淑女,并因此暴跳如雷。所以我就更加不服气,我成了她生活中的火药。我就这样痛并快乐地长大了。
3、花语:你有一首诗《清明,给外婆写封信》,//亲爱的外婆:您可知您的女儿多么蛮横/小时候她经常打我,为了些莫名其妙的事/最委屈的有两件/弟弟哭了,我偷吃了家里的蒜薹炒肉,您女儿不高兴,觉得我很馋/先是用白眼翻我,我不服,顶嘴,她就打了我/我跑着去跳河,发誓跟她一刀两断。//还有一件,她从不搂着我睡/只搂着弟弟,让他摸着她的奶。我质问她,她撒谎/说搂着人睡不着我吵,她就打了我。因此我更加相信/我是暴雨的孩子,被暴雨遗弃在她家门口//,看到这样率性有趣的诗,我笑了。在笑的同时,感觉你在写我。因为我的母亲也是这样偏爱我的弟弟。你的诗还挑起我另外的兴趣,你母亲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在与母亲的对抗中,你的心智是否越来越叛逆?
唐小米:这话说来话长啊,我觉得我母亲的性格形成跟她的家庭有莫大关系。我外婆是大户人家的小姐,三寸金莲,窈窕美丽。她先后生过五个孩子,却只活了母亲一个女孩儿。母亲七岁那年,外公因病去世。因为没有男性,外婆和母亲被那个家族瞧不起,被村人欺负。为了养活母亲,外婆万分艰难地选择了再嫁。对一个从小受着三从四德教育的妇女,再嫁令外婆倍感羞辱,她后半生一直在这种羞愧和自责的痛苦中度过。可能从那时起,母亲无比盼望,自己是一个男孩子。所以,她拼命要让自己有出息,来回击看不起她的人。这可能也是导致她重男轻女的一部分原因,但小时候我并不能理解她,我是在自己也做了妈妈之后才逐渐理解这一点的。这是时代的悲剧。我外婆和母亲只是那个时代的一个缩影,所以我把这些写到诗歌里了,纪念我的外婆,也钉一颗钉子,为那个时代。
我母亲是人们口中的女强人,她是我们这座小县城里唯一一个大型国营企业的女领导,荣誉一大堆,捡两个最高级别的说,她获选过省人大代表和党代表。她对自己要求很高,一工作起来浑身就有使不完的劲,对工人也很好,我们住在工厂家属院的时候,经常有工人来我家蹭饭,她还经常把家里的东西送给工人们的家属,谁家有困难她都会帮。所以虽然她管理严格,但和人相处还好,他们都给她叫大姐。她退休了之后,还有很多以前在她手下干过活的人给她送菜,过年过节的还来看看她。女强人自然就成了名人,所以很多人都认识她。也许就是因为这个,她对我的要求也很高,生怕我给她丢人。但是对抗一旦发生,就一定会达到一个顶峰的,情感是这样,世界观是这样,母女也是这样,后来就发展到了她说什么我就偏不的状态。不过现在母亲年龄大了,突然柔软和懦弱了许多,过马路也要紧紧抓着我的手臂了,这让我突然觉得我是有妈妈的,也突然发现,在心底我其实无比热爱她,无比想得到她的肯定和夸奖。现在我经常回家去陪陪她,虽然在我看来她还是偏心我弟弟。什么人能有三十年的叛逆期?我有,所以,我觉得这是我的问题。
4、花语:听说你小时候学过武术,是专门拜师学的、还是自学?学成后是否英雄气概渐长!?直到现在,你是否还有英雄情结?
唐小米:说起来太可笑了,大概很多人小时候都有过英雄梦,尤其是看过《少林寺》《霍元甲》《再向虎山行》那些影视剧之后。我没有拜过师,也没有系统地自学。我表舅喜欢练习武术,我从他家里拿来他的书,按照书上的招式练。现在书的名字都忘了,招式也忘了,但英雄情结永远都有。
5、花语:在我看来,一个好的诗人,应该有多重气质,这样他们在诗里,才能一会腾云驾雾如飞侠,一会寻寻觅觅作小女子状。在你身上,淑女味和江湖气,哪个才是真实的你?
唐小米:我也一直对此很纠结,不知自己是男是女。喜欢长发长裙被人爱,又喜欢跟人称兄道弟喊哥儿们喝大酒。若淑女流落江湖定会被人当做宝贝,我也不是。我觉得我可能是淑女江湖各有一半?我是个半成品。
6、花语:你的诗意象纷呈,又各有深意,让人过目不忘、又能在咀嚼回味中让人悟出生活的真谛。诸如:《村庄》《我羡慕那群母羊》,在你看来,一首好诗应该具有怎样的素质?
唐小米:我对好的诗歌的认识一直都在变,所以我写起诗来,也一直变。这也是我多年不能解决的问题。因为我,没有标准。但有些特质是我认可的好诗中共同具备的,一是及物的、有真实细节的;二是语言准确到位,不做作;三是自由的,新鲜的。世界上没有两片相同的叶子,世界上也没有两个相同的人,所以由人创造的事物都是多种多样的,诗歌也应该如此。而只有和生活的真实对接,才能抵达这种真正意义上的丰富,所以我认为一个好的诗人,也必须是脚踏实地的。
7、花语:在你的诗歌中充斥着对光阴逝去的感怀,忧伤,恐惧。是否有光阴恐惧症,或衰老恐惧症,为什么?
唐小米:可能真的有一点恐惧症。光阴是实际存在却又抓不住的,有谁能和光阴对抗呢?也正是因为光阴的强大却又无法改变,才令人伤感和恐惧。我害怕光阴带走年轻的容颜、健康、记忆,而比光阴更可怕的是人心的荒凉,因为逝去,必然会带来遗忘。作为一个普通人,我们在这个世界上生存的证据是什么?就是我们活着。而光阴会让人心抹平这一切。生命世界另有法则,生命世界的所有秘密,恐怕只有冥冥中那双被成为命运的手牢牢把握着。命运从来不可知,但它又逼得人不得不前行,不得不接受这些。所以,我把困惑和抗拒写下来,也把妥协和接受写下来,其实这不仅是在写光阴,也是我对这个世界和生活的态度,可能也是很大一部分和我有相同想法的人对这个世界和生活的态度。
8、花语:你是70后女诗人里,诗风比较独特的一位。写诗始于何年,你的诗生活都有哪些人?
唐小米:我常常觉得自己的诗歌创作面目并不是很清晰的。我接触文学网站应该是2003年底,那时文学论坛一派火热场面,我也是那时开始接触诗歌。因为诗歌认识了很多朋友,就好像一个孤魂找到了家园。最早认识的诗人有刘清泉,李海洲,马力,四分卫,苏若兮等等,后来有人介绍我到唐山的现场论坛玩,认识了东篱,黄志萍(沉香木),孟醒石,山上石,天岚等,后来认识的诗人就越来越多了。他们都在不同的阶段照亮了我的诗歌之路。第一次发诗呢,是在《诗选刊》,当时任主编的郁葱老师的肯定给了我莫大的鼓励。而我的身边,有一位诗人叫周建歧,他已经去世了,他和我在一个县城生活,活着时,我们也经常在一起交流。这些人,我都非常感谢他们。包括现在我遇到的一些诗人,编辑。也包括你,花语,是你们的无私让我绽放。
9、花语:在这个物欲横流的年代,你是否还有秉持的信仰?
唐小米:有。必须有。一定要有。虽然我内心也有不满和抱怨,有冲突和挣扎,但我还是热爱我的国家。相信美好、正义。相信爱。
长沙十月诗会
10、花语:你生活在唐山,你是否热爱这个成长之地,在你心中,是否还有你认为的诗人的城市?
唐小米:当然爱。虽然这是一座工业城市,虽然这里有泼辣的爱骂街的妇女和爱炫富的彪男,但我也爱这座家园呀。忘记这句话谁说的了:“一切灵魂,都能在家园得到救赎”。所以家园,不仅是我生活的地方,也是我实现自我救赎的地方,我诗歌的安放之地,我身体和灵魂的安放之地。
11、花语:说下你的第28届青春诗会同学,在他们之中,目前活跃在诗坛的有哪些?
唐小米:我们二十八届青春诗会的十三名学员目前还都在诗歌的道路上继续奔跑,探索。比如沈浩波,他的磨铁公司现在又进军电影界,应该是非常忙碌的,但他依然在写,并做各种诗歌活动,比如磨铁读诗会等,如果诗歌是一束光,那他应该是布光者。王单单这几年写得比较猛,风格也越来越沉稳成熟,是当下诗坛知名度比较高的一个年轻诗人。陈仓不仅写诗歌,还取得的小说创作的巨大成就,成为两栖明星了。还有很多,都在写,都没有放弃。谁能放弃本来就流淌在血液中的东西呢?我想他们,只要客观条件允许,只要能写,就不会放弃吧。
唐胥铁路
12、花语:青年评论家刘波说“唐小米的眼光很独特,也很毒辣,这种评价,非褒非贬,而是源于她那犀利的感受,以及不懈探索的热情。从她的诗歌中,我总是能读到一种巫性,那是女诗人特有的细腻情感与奔放的思想碰撞出的火花,她能够准确地把握住,并以出人意料的形式表现出来,这就是她的与众不同之处。”你怎么评价自己?在诗歌之外,你是个怎样的人?
唐小米:感谢刘波的厚爱。虽然他说非褒非贬,但我还是感觉他在表扬我。首先得承认,我是个刻薄的人,有一颗刻薄的心。在诗歌里,对一切假象,我会刻薄地揭露其本质,我也渴望揭露其本质,世界因为真实而生疑,对一个敏感的喜欢不停思考的人来说,这种疑惑更多,这就形成了我诗歌中不停地诘问和对抗,不断的矛盾和挣扎,这是疼痛的来源,我没选择咽下去,我选择说出来。大概也是我诗歌的“毒辣”之处。诗歌的性格有时和诗人重合,但有时是相反的。在现实生活中,我有时也刁钻刻薄,得理不让人。朋友们对我的评价是外向,话唠,不温柔,不妩媚,豪爽热情,乐观阳光,有趣,善良,狡猾。我对我自己的评价是:不爱跟陌生人说话,自卑,软弱,超级喜欢哭,但总是偷偷哭。唉,到底我女汉子的心里还是藏着一个小姑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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