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有一泡尿未撒在冬雪的原野上
◎亮子
村庄还是那么古老
在死人堆里攀爬新生的春天
这一切仿佛昨天的一朵云，扯住了娘的衣襟
她还不够哭闹
村庄扯亮了嗓子喊一片洋槐树林
那些乖巧的刺
长成锯齿的盛装
扎向我面朝故土的原野
一阵磨出面粉的积雪抖落凹凸有致的山坳
又有多少精灵变成了土壤的根
一片瓦磨得天空明亮
一棵草伸出风的右臂
一些哆哆嗦嗦的泥泞浇不透雪中的黑点
谁知道呢
我还有一泡尿未撒在冬雪的原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