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在老槐树上的那个车毂,
不知道现在去了哪里?
我只知道,
拿它当响铃敲的人已经去了很久。
早起的老牛,徘徊在村口茫然不解,
听着电铃清脆又急促的响声,
不知道自己该是去草坡还是地头?
忽然发现,孩子们的手上,
没有了被寒风皴伤了的裂口,
那细小而鲜红的裂口能痛到心里。
懵懂中的那神态还是似曾相识,
教室的窗户,没有再缺玻璃,
稚嫩的朗读声里,
生涩的普通话还略带着淘气的影子。
操场的一角,热闹了很多崭新的体育设施,
也有豁着牙的太奶奶,
用粗砺的手,好奇地抚摸着鲜亮的油漆。
一片极小的树林,很多的杨树,
倾斜了的各种姿势。
从比碗口还大的树干上,
我激动地,
发现了已经长得没有了轮廓的三个字,
那是我,三十年前栽下它的时候,
用削铅笔小刀刻下的我名字,
那时候不知道树会疼,
还好,没有像写诗一样再刻上日期!
2016年11月29·兰州·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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