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门票就把我打包到了民国
到处是蒋公和第一夫人的影子
回头看谁都像潜伏的女秘书

站在雕花窗格的庭院
随时担心从对面的楼顶飞出一颗子弹
会穿透哪个人的头颅

一辆黄包车过来游说让我去雪窦山
说那里有蓬莱大仙等我
看他上下翻动的嘴唇好像是说着接头的暗号

如果不坐上这辆车
估计有多少枪口对准自己
就当赌一次也要去体验一下英雄胆识


旗袍下的妩媚仿佛危机四处
我一直在猜想顺着小街路口
是否有接应的车辆或者有转角处的诊所


我必须借一把雨伞遮住自己
不能让别人识破我内心的恐惧
尽管前面有着很多卖糖葫芦的吆吼


也有穿着美式将军服的男人
也有夹着青天白日旗文件夹的女人
穿着军靴踩得地板铬铬作响


谁知他们是军统还是中统
其实我也不知自己属于什么组织
在这梦一样的地方感受到梦一样的存在


回过头来，一门大炮正对准自己
一支步枪打沉了一艘军舰
接着一声响亮的声音穿透云层，改变了天空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