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历史里游荡太久
在书籍里游荡太久
就切身感到那时的真实
那时头颅的真实灵魂的真实鲜血的真实
那时的故事围绕着贫穷的一个主义
围绕的主义是芸芸众生的苦难
死亡因惊心动魄浮现花朵
花朵在腥风血雨里轻轻摇曳
主义把个人和爱情排除在外
那时甚至还没有一寸土地
能够埋葬属于自己的安眠的自己

那时就是自我铸造的一枚枚钉子
现在依然嵌于灰暗的石壁
依然还有锈迹斑斑的呼吸
模糊的面容笑对飞舞的子弹
笑对已经明朗的结局
他们为自己的死亡欢欣鼓舞

那时的真实
就是最真实的那时
就像那时的贫农佃农的饥饿一样真实
就像那时百乐门的华丽舞步一样真实
就像那时雪山上树皮的滋味一样真实
那时的这一群头颅啊
漂浮在并不属于自身的意念里
生死度外
在别人的命运里开花结果

那时一直在时光里延续着
那时的墓碑密密麻麻
那时也让一些灵魂无处悬挂
那时甚至不那么催人泪下了
那时会甘心看到酒后的忘却吗
那时决不会同意太阳的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