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今天是你的节日
————杜绍营

煦暖的春阳
照在窗前
我感受不到一丝的温暖
——尤其在今天
娘，今天是你的节日
你离我很近却又很远

远得永不见踪影
怀念也只能是一种企盼
近就近在
你印在灵魂里
流淌在血液里
铸刻在心之尖

破旧的老屋
再也寻你不见
仍然留有你温热的
是锄头犁耙还有镰
纺车还在吱吱的响
织布的梭子飞奔的
依然不歇不闲


一串串挂着的
不是红辣椒
是你临走时留下的饰品
给窗台 给院子 给儿女
给你永远不愿舍弃的人间

玉米屋檐下高悬
金黄金黄的
是你为儿女幸福展露的笑脸
又是你为儿女操劳数不清的
记忆粒粒片片

鸡笼打开了
放飞了鸡鸣
响在院中
响在村中
又飘飞到天堂
从树梢和着缕缕的炊烟

鹅笼关闭了
那白色的灰色的鹅
找不到你的抚摸
丹凤一样的眼睛四处张望着
搜寻的都是失望的凄惨

老屋破旧了 倒塌了
灶堂里都是蒿草
碗笼里尽是蛛网灰烟
娘的身影永难再见
娘不切菜了
娘不掌勺了
一勺勺喷香的幸福
也永难再现
娘没了
你的儿女们
失去了你爱的柔情
一臂弯又一臂弯


推开了关闭的房门
落寞之外啥都难见
拉开了久封的橱柜
无论如何都闻不到
曾经的香甜
闻到的是满怀悲酸

鸡不飞了
狗不吠了
连老鼠都搬家了
娘啊——
你不在了是根本因缘

井台旁边的木桶倾倒了
井把子生锈了 水井干枯了
下水道淤塞了
再也尝不到六月曾经的甘甜
连同你的乳汁 你的血液
都淌尽流干

院中红色的地砖
你皮肤一样清晰的线条
灰暗了 模糊了 青苔覆盖了
娘——东升的太阳，
也随你一同老去到西天


你悄无声息的走了，远去了
从此听不到你
唤儿回家烧锅的声音
再听不到你唤儿回家吃饭


娘去了 温暖冰凉了
留给我亲情无限
思念无限 悲凉无限
今早，煦暖的阳光刺眼
我感觉不到
一丝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