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
妻子每接完一个客人
他就用缺了七根指头的手夹着刀片
在自己的腿上划一道口子
看着里面的鲜血缓缓渗出
他已失去了疼痛和仇恨的泪水
眼盯着天花板,只借着妻子的嘴
发出自己的呻吟
时近黄昏,今天还没有一个客人
他的脸色格外阴郁,像工业区灰暗的墙壁
妻子
在嘴上她把每个客人都当亲丈夫那样伺候
而在心里,她已把他们凌迟了一万次
只有借助那些心头的刀子,才能让她麻木的神经
有一丝丝凉水浇过的快感
而她的丈夫早已被她用嘴里的刀子
凌迟了一万次,仍不能
带给她失血的内心一丝一毫的快感
锋利的女人,没有客人时就端坐在工业区街边
薄如蝉翼的衣衫下,肉体盛开如艳丽的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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