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坐着磨刀
我站着看
高出来的半截身体，像浮云

他从来没有抬头看过我

递给他刀的时候，他没有抬头
付钱给他的时候，他也没抬头

递刀的时候，我持刀柄
他握住铁的寒冷，这样他很危险
递钱的时候，我拿一头
他拿另一头，这样我俩都很尴尬

我听见两个互不服气的硬家伙
撞击时发出“嚓、嚓”的声音
石头把刀打磨出锋刃
刀把石头打磨得更薄

不得不提那块招牌
“抢菜刀磨剪子”
我连续读了几遍，像用一种暗语
和看不见的人接头

(编审推荐:  若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