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水声眼睁睁地活着

麦田布置了阴影，
乡镇知道瞬间荒废的答案。
百姓在糊窗户，
罅隙里的风再也无法聚精会神。
水声眼睁睁地活着，
比秋风更冰凉的事物，
缠住脚踝不放。
鸟鸣死去很久了，
唾手可得的时间灰蒙蒙的，
有一股指甲燃烧的味道，
悄悄地通往山顶。
灯光不舍昼夜，
崩溃的小丑成为晚会的主角。

2.女人论

女人生了女人……
灯光惨白，墙壁红色，
白鹤被烧成了灰。
街道一夜之间变得尖锐，
不近人情。
停电，断水，用大把的灰烬
簇拥新的希望，
屋顶窒息，门前的石阶，
滑溜，站不稳脚。
一双手捂热的观点，
持续不歇。
树木点头哈腰，
树荫里的女人在谈论女人。
眼神踮起了脚尖，
窥探房间里的真实。
突然流泪，
尽头的张力十足，
往事在追问中怎么扯也扯不断。

3.亮灯的夜晚

灯亮了。看到了打磨的效果，
看到了刺儿，眼睛，
满屋子飞扬跋扈的齑粉。
刀刃坐在地板上，
陌生的年龄无关痛痒。
夜晚汹涌着，像一群人伸长了脖颈，
在围观松弛的谶语。
欢乐的微茫，透彻的墙壁，
任何人都已经学会了隔墙猜物的本领。
孤独也亮晶晶的，
蜷缩或许意味着专心。
鼾声陡然升高，像握着一根白骨，
也像白发里的另类，
家具陈旧，但裸露出光滑的心。
亮光就在近处，弥漫，回旋，
脚印也被还原了出来。

4.请原谅孤陋寡闻

月亮很远，也很圆。
月亮在提审这个污浊的城市，
在昏睡之中。
晨曦和迟暮别无二致，
风吹得很艰难，
窗户突然龇牙咧嘴。

请原谅孤陋寡闻，
逼仄的空间被翻身的响动炸开，
道路没有尽头，
孤独硬着头皮对抗眩晕。

5.蒸发的情愫

蒸发多余的感情，
包括粉尘、核桃、船只、水仙花。
红色的上层建筑慵懒，
机会已衰老。大火不顾一切，
肉体更加欢喜，
言语之间没有冲撞。
疯子在熟睡，睡姿代替树枝上的几片黄叶。
远离了高负荷，瓜熟蒂落，
在阳光的注视下嗫嚅。
众人划桨，消失在西天的晚霞里，
——加速器是永久免费的，
口径新鲜得像吞噬了谁的血。
获得灵性不容易，
天空倾斜，彩色斑纹竖起了靶子。

6.怯意

发光，不管是稀疏还是稠密。
光秃秃的脑袋，
直教人质疑暮色，
将背包放在各种修饰语的喧嚣之中。
时光，假惺惺的诚意，
挥霍着条件反射——
雨谈论阳光明媚的好日子，
口吻变得老气横秋。
空间推移，脚步迟缓，
通往病房的路曲曲折折，没完没了。
吸顶灯暗生怯意，
午夜，几枚鸟蛋在扯皮，
以藤蔓的形式。
楼前的月季，像偏执狂，
目无一切地盛开，
败下阵来：在意的人呈现出
一系列的伤感。

7.水修饰了记忆

水，有的穿红衣服，
有的戴黑纱。
水的调子决定了虚无的走势，
毫无征兆，像依附于
炊烟的几滴回眸。
人世间的热情如半夜的鞭炮声，
将死神惊醒，
发泄着无数条出路。
石头的决心出现了裂缝，
渗水了，耳语来自于解剖学。
无人知道丝线的弹性，
究竟有多大。
虚无只是背景，
他乡有明月，千里照相思。
水，修饰了记忆，
像风吹故乡一样绝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