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亩田快犁完,
一块阴暗的石头阻挡。
“唷!喔!”
吃力中,桑条狠狠抽在背上,
“咔嚓!”
犁脊沉闷一响。
它,一个前倾,
重重地跪在泥浆里。
剧烈的暴痛,脚断了!
撑不起来,
无数次呵斥,无数次狠抽,
旧痕翻着新伤。
它一咬牙,
“哞!”
长撕一声,撑起向前。
刚到终点,犁头断成两截。
他那扭曲的苦瓜脸上,露出几丝得意的微笑。
它却拖着断了的腿和犁头,
吃力的往上爬。
断腿在路上,拖出长长的痕迹,
断犁头在身后,无声的抹平那印子。
挪动中,桑条带着吼骂落向它,
它默默的忍,
不会掉一滴屈服的泪,它想的是,
等把脚接好再下田为主人效力。
回到它那关不住风的住所,
一个老头过来,背着看不清颜色的箱子,
摸摸它的断腿,摇摇头走了。
三天后,
两个老头在跟主人数着什么。
随后,一个牵着它的鼻子,
另一个在身后用脚踹踢。
它不知道要被带到何处,
只默默的忍着剧痛前行。
许久,
来到一个地方。
腥味刺鼻,
也有嚎啕大哭的声音。
一个老头掏出一条口袋,
刚把它的头盖上,
它一甩,
口袋落地。
它终于看清通往地狱之门是何等的黑暗。
几个月前,小侄调皮不配合犁田,
可能就是带到这地方,用气喷活活喷死。
开始它怎么也不信,
现在信了。
它,无声中掉着眼泪。
它,一直想不通,
为什么会这样?
它也不知道自己错在那里?
正想着,眼前一黑。
头再次被蒙住,
“啪”
一声闷响。
那是二锤狠狠敲在它脑命心的声响。
它头一栽,
倒在地上。
感觉喉咙被一把锋利的长刀刺破,
它越是痛苦的呼吸,
走向天堂就越近。
它的皮被割,内脏和肉被人瓜分,
唯独,那愤怒的双眼还睁着。
没人去看它一眼,包括它的主人!
一只小狗在它眼前偎依片刻,
它,一直把眼睁着。
为它捉虱子的翠鸟在空中穿飞,
发出几声哀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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