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大街的落叶，不是早年的法梧叶
法梧多年前已被政府淘汰了
满大街的落叶，是水杉叶，尖针形的
是银杏叶，柔和型的，黄金一样黄
是桂花树叶，有点蜷曲，踩上去嚓嚓响
一路陪着你说话，就像唠叨的奶奶

我踩着落叶走去
满脑子里都是嚓嚓嚓嚓的声音
像一支一往无前的军队，所向披靡
像一支少年军鼓队，充满娇骄二气
嚓嚓嚓嚓，嚓嚓嚓嚓，多么得瑟啊

可是我知道，这些落叶，在天明之前
就会被扫进历史的垃圾堆
我所居住的这个小城，好像所有的人
包括政府官员、环保局、环卫阿姨……
都不喜欢落叶
仿佛对落叶有杀父之仇、夺妻之恨

满大街的落叶呀，你快来看
在黄昏之后，日出之前
我带你蹑手蹑脚，野猫一样
偷偷地看


2016、10、11   20：4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