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在深秋的怀里藏匿着
天色微亮
一条路自白色陷入，没有尽头

左右是白，前后是白
源头是白，尽头是白
发白的雾，发白的墙
泛白的屋顶，枯白的树皮

上帝给予我一双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
拒绝光明
我拒绝医院里的白，把一条条生命带走
悄无声息
雪地里的白也拒绝，刺骨的疼痛
种进父亲那双再也无法直起的膝盖
我更想拒绝的是母亲头上的白，那种
无论用多少染发剂都无法改变的岁月之白

尽管我极其不愿承认自己的黑暗
自从母亲病后
我开始拒绝身边
一切事物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