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小河
像月光剖开了村子
村民在桥上来来往往
轮翻上演有关悲情的越剧
比如一只候鸟
总想在桥屋留些羽毛般的唱腔

河，一如继往在风中流动
盖着青瓦的木桥，有人
从童年开始走上桥屋
下桥时却已是一位老人
老人喜欢望天，比如天气
比如太阳与月亮的距离
远到能让一朵盛开的昙花
容不下一片比月光还薄的花瓣

而河水却还在播放一部影片
在鸟声起落之间
一场有关农事的爱情已进入尾声
无须台词和配乐
剧情太短
短到妇女来不急一声习惯的叹息
短到台词才张嘴
就已闭合

壶源江就这样流了千年
一把壶里的酒
总有倒不完的唠叨，浓浓的一滴
就像一秒内走过数十张的胶片
无论模糊还是清晰
属于我的影像
却只是几十分之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