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江边生根的男人
发不了芽了
眼晴天天泡在水里
五十年了没和一条鱼
有过爱情
只是四方的国字脸
被水打磨
锋利的四角躲进了肉里
变成了增生的骨剌
那种疼啊

有人说富春江有祖传密方
桐君老人和严光
常在江里熬制中药
坐在江边的男人
秃顶，也没胡子
那些都是药引子
连同早年相好的女人
外地经商和打工的经历
搅和一起
扔在江里

男人没想让江水把往事带走
他只是等
有一味适合自己的中药
治疗骨质增生的疼痛
就像早年在这儿等一个女人
就像眼前站在水里的枯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