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母亲
你还未睡
在我的身旁坐着的
在这夜里用针线缝补着我童年时的棉袄的
啊，母亲
你看上去头发已花白


我是乘坐昨夜的火车赶回来的
到了今晨又改乘汽车
柏油路比从前宽了许多
山上的松柏还很浓密
到了故乡的边界上
我看到一排排崭新的房子建成的村庄
一片片田野变换了模样
还有那些新修的工厂
来来往往的人们穿着都是新衣裳


啊，母亲
我看见你站在村口时满是沧桑的笑容
幼年时的拦河坝还在
我的老屋显得有些低矮
我在路上就给你打过电话
我知道你已等待了很长时间
下车站立的姿势
永远让我留恋
那一刻奔波与忧烦都成为过去
我走在母亲身旁
我走在一种闪着光的画面上


啊，母亲
今夜我已睡熟
灵魂不再飘荡
在群山环抱着的周围
一条河继续唱着歌
流过我旧时的土地上
流过我儿时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