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春风拂动的四月
在鲜花点燃诗情的季节
你躲在季节之外
将一座山头
融入一首洁净的诗里

怀柔的山是母性的山
你赤条于此，安眠于此
让清风打通体内每一个阻隔的关节
让跳跃的文字一个个降服于笔尖
此刻，你遥望尘世
熙熙攘攘的人行道上
那踽踽独行的背影是曾经的你
抑或现在的我 
 
就这样，赤条条与自然坦然相对
让清风吹拂着清风
让鸟鸣唤醒着鸟鸣
让文字相溶于文字
让夜还原为夜
让昼还原为昼
让你还原为你

你看到？四月红艳艳的鲜花
是海子的血液？
还是尘世折叠的水泥森林
长出的一株株罂粟
在人头涌动的广场跳舞？

闭上眼睛吧！
月亮是一双干净的眼睛
她看见的月亮还是月亮
看见的星星还是星星
看见的白云还是白云
她看不见黑，
看不见丑
看不见废墟之上蔓延的虚无
在废墟之上蔓延着虚无

山海关那截铁轨已冷却多时
你依旧在人头涌动的十字路口
或是万籁俱寂的夜里
等待一盏熄灭的灯
再次燃起

夜，缓缓靠近
冷，层层加深
你终于掏空体内的五谷杂陈
将短暂而年轻的生命
相溶诗中

或许，你仅是尘世的一粒沙子
高不过红尘的围墙与风声
头颅就一低再低吧
埋进深深的泥土，等来年的雨水飘落
才将春暖花开的音讯
闪电般告诉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