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夜的狐狸

最后一抹夜色
挣扎着从树梢爬上去
月色微醉
蓬蓬松松一笑
我便踏着蒲松龄的断章
走进落雪的幽谷

 
静极了
无人的小路，在脚下
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白雪闪着幽蓝幽蓝的光

 
我遇到了一只狐狸
一只洁白素妆的狐狸


 
尖尖的耳朵
毛茸雪白的尾巴
银缎的身躯
锋利的牙齿
绿宝石的眼晴
在和我对视
我不知道
它跟随我多久了
只觉得
血液都安静下来
在这几秒钟的对视煎熬中
日浙消瘦、、、、、

 
人是那么容易恐惧
我的腿颤抖了
孤狸却没有扑过来
还很质朴羞涩
从从容容走着
不时将身上的雪
抖落在柔顺的脊背下
此时，我需要一根支撑我的拐仗
把它插在地上
默默点燃
在举行一种祭奠的仪式
上前同它握一握手
问一问同我结伴而行的朋友
你是谁
种下了一个蛊
让我一次次发作


 
狐狸很含蓄
狐狸没有回答
狐狸站成了风景
只有
梦艰难地醒着
象斜挂在树梢上的一片蓝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