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戒线一再逼近
长进庄稼地里的苍耳，随时被连根拔起
退后，退后，混迹荒草
房前屋后，荒野坟前
他抱紧母亲哭喊＂不要走，不要走＂
母亲掰开他的小脏手
像摘掉沾在裤脚的苍耳
他长不成栓子，栓子是体面的大学生
他长不成春秀的丈夫，刚子盖起村里最气派的小洋房
攀住风行脚，云就没有了故乡
苍耳咬住每个路过的裤脚，他进城打工
他爬脚手架，经烈日烘烤
吼几句＂埋葬在春天里＂
住窝棚，蹲着吃包子
月底给爷爷寄去养命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