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杀人犯被关进讯问室那一刻
老民警告诉我
瞧他那样子
就知道是一块又碱又硬的土地
别指望能收获几粒粮食

我没有相信
因为在和他对视时我看到了一道光亮
因为他一头乌发中
有几根白色的秧苗夜以继日的茁壮成长
因为他此时的穷凶极恶
并不能掩盖他曾经的善良

我默默注视他
像注视一个未知的世界
在这个未知的世界里
他是什么样一个人
他的内心如何颠覆了他的表象

于是我们从半个字开始对话
直到他任凭我在他的土地上翻动
直到最后他泪如雨注认罪伏法
我收获了整个秋天

秋天
就是秋天
是我的秋天也是他的秋天
毕竟种子就是希望
也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