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楂:初恋的味道》
喜欢叫你的小名“红果果”
当你还在枝头掩映的时候
一串“冰糖葫芦”,已穿过拥挤的人群
举过我的头顶
酸酸的,甜甜的。我说山楂
溢着一种初恋的味道
一种搅动身心的诱惑
像爱情,落入尘世,山楂就沾上了
太多的红尘
当山楂入药,入我身心
往荒山秃岭一站
我是否就长成了一棵苍老的山楂树
挂一帘鲜明的果子
风吹,落一些;风不吹,也落一些
像苍老的爱情,任由风吹
吹来岁月长长的味道
《当归:渐起的乡愁》
仿佛心上摊着本“中药谱”
一翻动,就有炊烟起了
秋末采挖,除去须根泥沙
待水分稍稍蒸发,捆成小把
上棚,用烟火缓缓熏干
她说当归,要甜到麻为止
很像乡愁的味道,至于遍身的草药香
被风吹散,掺杂着泥巴的芬芳
也像乡愁,总与乡土裹在一起
在“金、木、水、火、土”之外
当归还藏着一巴山的夜雨
还有那把剪,那闪闪的西窗烛
正当归时归不归
帘外秋风起,吴地鲈鱼肥了
他坐在老院子里,草木、砖瓦各归其位
他体内的气和血
也各归其位了
《葫芦:卖的是什么药》
葫芦是药,葫芦里卖的还是药
年轻的葫芦,未被时光掏空
藤上卖的是清风和雨露
年老的葫芦,虚了心,常被仙人
提着,四处游走。葫芦里可盛药
但大多时候,装的是酒
葫芦又叫壶芦,也因此
常成了仙人的酒壶,总有喝不完的酒
大抵酒也是药,醉身也醉心
天是一只葫芦,地是一只葫芦
人呢?童话里的葫芦,也常常摇身成
一个个小人儿;童话外的葫芦
挂在人家家中,一般五个
叫“五福临门”
你最好别问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只要你需要,葫芦里总能抓出
合适的药来。也因此你会惊叹
这个世界和中医,竟是如此地美妙
《紫地花丁:一地柔软的疼》
喜欢从一长串的别名中,读你亮丽的形象
箭头草,有簌簌的风声起
宝剑草,有闪闪的阳光落
羊角子,听得见咩咩的叫声了
喊你野堇菜,即使在庭院
看到的也是你野野的身影了
紫地花丁,三月春风最勤快
取一些雨的针线,把你们缝补在潮湿处
花开,一丛一簇,紫紫的柔,紫紫的疼
花谢,一簇一丛,藏了心,丢了影
入了药,我要不要辨清
哪枚叶片是“阴”?哪朵花儿是“阳”?
如今,庭院、窗台、书桌……
我被你们紫紫的身影包围着
啪嗒,啪嗒,一条阴鱼,一条阳鱼
时而漾在花丛中
时而隐身于我身体的辽阔
谁说良药一定苦口?
----读陈于晓 偶拾的芳名(组诗)
人,真是奇怪的动物。开始都是完全没有烦恼的兔宝宝,都想结束时还是快快乐乐的超龄兔宝宝。可是事与愿违,长着长着,有些就变成了“亚健康”的麋鹿、斑马、狮子、老虎、猩猩、狒狒、大灰狼,会莫名其妙的脸红心跳,藏了心,丢了影,会身心俱乏,会借酒浇愁。所幸还有松鼠,睡在树上也挺好的,偏偏喜欢在文字的王国里精挑细选,熬中药。熬就熬吧,还不是业余级的,还不因循守旧,谁说良药一定苦口,这偶拾的诗情画意让你垂涎三尺之余不得不拍手称快。陈兄,你这是要其他诗人及医生集体下岗么?
如今,初恋早已成了昨日黄花,这山楂,估计俺是用不上了;紫花地丁,真的会时常隐身于身体的辽阔。葫芦嘛,自然是随身携带,像救心丸。当归,只让人有相见恨晚之感,有拙作《故乡,是一种慢性病》为证:
故乡,游子灵魂的根
更像是一种无特效药的慢性病
不定时发作
微甜,像母亲的乳汁
微痒,像父亲的胡子
微痛,像雏鸟的依依惜别
这些年,我背着它遍访名医。病情
没有好转,反而愈加贪恋
那一碗土腥味
突然想起来,我看的一直是西医
偶拾,偶拾。朋友总羡慕我,说我读后感写的甚是悠闲,我说你看过鸭子游泳吗?水面上似乎逍遥自在,漫不经心,其实水下的脚一直不停的倒腾。“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我就是那只在水中忙乱不堪的鸭子。
因为奥运会,中医拔罐狠狠火了一把,希望草船借箭一下,这些中药芳名也能红遍东西。
以上,与作者共勉!感谢妙手回春,让广大患者又多了一份福音,这药方俺笑纳了,留待不定时发作时自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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