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村庄,座落在山坳里。 我的童年在父亲的马背上,在母亲牵着我小心地绕过麦茬的时光里。 所有与成长有关的词语,都被鸟鸣与花香围拢。 探寻父亲的村庄,必须沿着汉江,溯流而上。 小村,在一锅旱烟燃烧的寂寞时光里,在春风拂过炊烟的故事里。 麦子割了一茬又一茬,桃花谢了又开,开了又谢。 亲人们,始终像黄牛一样,把青春留在犁耕岁月里。 栽花种树,用汗水与热血喂养村庄的繁荣。 沿着飞鸟的翅膀,沿着咸涩的汗水,眺望。 在喜鹊熟悉的叫声里,朝阳将父亲的村庄,洗濯得光亮。 我看到许多乡亲,正沿着祖先的脚印,丈量巴山的丰饶。 风一程,雨一程。 亲人们说着时光带不走的方言,把生命的根深深地埋进乡土的贫瘠。 在锄头与镰刀擦亮的颜色里,不屈不挠。 沿着六月,沿着回乡的小路。 穿上爷爷编的草鞋,祭奠父亲曾经滴血的脚趾。 父亲突然间像一棵高大的白杨树,在汗水洇染过的杨树林里, 在村口狗叫声里,站成村庄,树影婆娑的回忆。 这些被父爱温暖的时光,我像杨树林里,呼吸自由的藤蔓。 将杨树般的父亲,缠绕。 风一次次将父亲的白发,吹进他劈柴,挑水,播种的时光。 缕缕辛酸,心痛的白,刺一样,让我始终哽咽在喉。 一直想说,却难以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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