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的林丹，马来西亚的李宗伟
里约奥运的一场半决赛
那块奥运金牌，还在柜子里锁着
电视解说员说是华山论剑
我的心早变成了
一枚轻轻的羽毛

场上，十亿枚汗珠在飞
场下，十亿颗心脏在吼
决胜局，电视机前，我抓着的玻璃杯
变成一只颤抖的球拍，任凭
汗水把玻璃融化，淋湿里约的天空
我不敢看比分，不敢再看比分
终于，超级丹追到二十平，李永波坐不住了
我也坐不住了
后来，后来……

我手里的玻璃杯子变成
一枚轻轻落在地上的羽毛
球

林丹——我心中的超级丹，输了
场外，他们在欢呼，我们在沉默
电视解说员却在喳哇喳哇
场内，两个男人脱下印着国旗的队衣
送给对方，世界看到，那些鼓起的肌肉
从喜马拉雅山脉到太平洋
都粘满草药味的胶布

放下球拍，两个男人赤裸着胸膛
在奥运场上拥抱
半分钟前还在拼杀的宿敌
把来自两个国家的汗水，溶合成
一枚轻轻飘落的羽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