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深夜记事
夜深了。
嘴巴还在冒险,院子里的枯树长出了木耳,
流汗的钢铁终于在医学上,
有了新的建树——永无别日。
多么好的搭档啊!
每个器官都幸福地活在各自的位置上,
从不擅离职守。梦的斑纹,
像那个道貌岸然的免疫学专家。
站在街道的视角,留下线性的思维,
窗子紧咬着一枚黄色的橘子。
夜翻卷黑色的浪花,
月光下的孤舟,
散播着令人窒息的美,
赶路的黑猫,一点一点地泛白。
2.锁在商榷
门关闭,锁在商榷。
冤死的现实,
假装看不见活生生的雕像,
真诚再次被出卖。
方向全无,石头冰冷地活在水的世界里,
认为一切都是在演戏,
我好想逃之夭夭。
但,门关闭,锁还在商榷,
黑板上,阡陌交通,
纹路并未打乱纹路。
理想给了我一双摆脱近视的眼睛,
真相沉默,影子徘徊不已。
门口的狗死了,
拴狗的链子仍在狂吠。
3.嘴唇愈合
车辆佝偻腰身在街道上行走,
像我们的未来,
未完工的楼房伸出写满了标语的红舌头,
吸引从下水道里涌出来的,
必然中的那一小撮偶然。
嗓门会大于舌头吗?
这个命题始于一只岩石诞生的鸟。
绝不是绝对的,
头顶上的热浪推动着历史前进,
我们默念陌生人的名字。
像凌空翻飞的符咒,
撕下天空的一角披在曾经深爱的客体身上。
一棵树的见解,无非是一根骨头,
暴露在朦胧的视线里。
生活不说话,嘴唇愈合。
我们被含在了桑拿天的口中像一块肉,
仅仅作为舞台的极小的一部分。
对这座小城而言,
再绚丽的纹身终究抵不过一辆多功能抑尘车的射程,
天桥陷入了天大的劳顿。
我们的外出像一根银针,
刺穿了云朵和降落在蛛网上的一架飞机。
我们相信:色素不会在广场沉淀,
警笛声动弹不得,
像硕大的一滴,污浊的水。
4.雪花
雪花的叮嘱,
化为一滴水。
我们用雪水烹茶,
煮星星。
一棵树抖动时,
整座山的棉被都要飞起来了。
雪花是热爱舞蹈的,
我们只是某一个姿势。
木鱼声里的雪花,
嫁给了书生。
眉睫上的雪花,
是承蒙错爱的轻微。
雪花提着一盏灯,
向上飞。
攀爬在额头上的一滴水,
越来越沉重。
5.灵魂在嘀咕
“你的功底依旧千疮百孔,
为何现在感到厌倦?”
戴着面具参加宴会并不是任何人的初衷,
灵魂在嘀咕,抵达了一声巨雷附近,
证明自己是百里挑一的。
活法比死法重要,总不能此刻就强逼季节说:
蝉鸣拎着思想被掏空的头颅沿街转悠。
必须小心,白昼比黑夜更阴险,
绕过前面的窨井盖,会有更多的伎俩和毒酒。
无色无味的相思无法无天。
一粒发光的种子从夜幕上撕下来,
找到自私的归宿了吗?
民族主义的大旗裹在少数人身上并不恐怖,
尘埃落定,太阳仍是一只鸟。
朝如青丝暮成雪,存在即真理。
——木讷打破了木讷,
黑压压的一片观众被一阵风搬到了舞台的中心,
河流的生命中充满了杯盘狼藉的迹象。
我们在星星嘶鸣之处安装了理性主义的骏马,
在富裕的漩涡里栽种了时间的影子。
你起早贪黑地揣摩,
建筑群里每一个房间的风水走向,
是不是穿越到了过去?
蜘蛛在石头里织网而我们成为网络中的
一个死结——自己饶不了自己。
6.秘密
秘密地繁衍子嗣,
秘密地组建崭新的种族并不断地开疆扩土。
秘密地钻进裂缝里的隧道,
秘密地伸出多余的手臂挽住“逝者如斯夫”,
秘密地拉人下水,在另一个世界的静寂里秘密地上岸。
秘密地在一块空地的背后颠鸾倒凤,
让更多的秘密及早地投胎转世。
秘密地控制风暴中心,将所有的风暴合在一起,
将所有的秘密变为独一无二的秘密。
秘密地回到无怨无悔的青涩,
秘密地和街边的树木站成一排共同接受恶劣气候的袭击。
秘密地撤退,打道回府,荣归故里,
秘密地占据秘密走失后留下的空缺。
秘密地怀梦,感受未知的秘密,
就像当下的我们已经学会了秘密地享受欢愉。
秘密地逃脱天地的熔炉,
秘密地编织威胁虚无主义的云层。
秘密地迈着钟表里的每一步,
秘密地推翻秘密,
秘密地打造足以装得下春华秋实的王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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