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一个于世界而言可有可无的人,兴高采烈的出现在阳光里、
蹬着他破旧的老式单车,缓缓地、费力穿过纷纷攘攘的人群,
携带着这个世界的抛弃之物,向着不确定的去处、经过我诗歌的殿堂。
豁然间,我的心——那悲伤的神灵。在光明的黑暗之中找到了新的光明!
就像数度焦渴无力的落难者于回光返照时刻、猛然发现一块水光粼粼的绿洲。
于是,它以文字与想象为颜料、将他记录在下面这面墙上,予他的欢乐神圣、长存:
头发,像录音机磁带般被胡乱撕扯、作为拖把头用过一段时间后、再被他戴在头上;
上唇、下巴、面颊和两腮,仿佛被化学品污染的土地,胡子是唯一的、营养不良的杂草;
瘦骨嶙嶙的身体及衣服,犹若茅草屋舍因火灾崩塌的村庄,赤足是地震中来回摇晃的路;
而世间的路,接纳他的影子,像山洪带着他所失去的一切在那里晃荡着、慢慢的沉积;
他的面容像一幅浸水模糊的画,只有眼睛持有着生命色泽、好像繁星的夜空,不知疲倦;
至于牙齿,则像历经几个朝代依然挺立的大理石墓碑群,已无法辨认
它们曾吞食过的、已逝去的生命,是如何保证他的嘴——鲜花灿烂的墓地。不被悲泣侵占。
画到这里,我的心并不知足,它以为:
精神失常的欢乐,独自存在,不具告诫、安慰或激励的意义!
上面应饱含冷漠、忧虑、愤怒、悲伤、麻木......所有反面或消极的、作为对比;
应将富丽繁华的城市、作为背景,来凸显他那格格不入的、新的光明般的情态,
让人一望、便能立即明悟:欢乐是生命与生俱来的、不该被淡忘的本质。
于是它不辞辛苦,继续作画,以你——我的读者。
眼前的一切,作为颜料和承托之物,全部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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