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
——从《先知》到《先知园》,先知艾勒-穆斯塔法从奥法利斯城回到家乡的那段海上航行的旅途,既是归途。
——从《先知》到《先知园》,先知艾勒-穆斯塔法从奥法利斯城回到家乡的那段海上航行的旅途,既是归途。
被选与被爱的艾勒-穆斯塔法,当代的曙光,已在奥法利斯城等候了十二年,期待着他的航船前来迎他返回自己出生的岛屿,时间正好是第十二载的“颐露”月的第七日。临行前,他面对奥法利斯城成千上万的民众启迪了伟大的先知。女预言师艾尔梅特拉静静地侍立一旁,安静而智慧。直到航船渐渐远去,艾尔梅特拉的目光一直追随着高高挂起的帆影,望着航船帆影渐渐的消失在雾中。
艾勒-穆斯塔法,被选与被爱者,时代的骄阳,在特希林月——回忆的月份,回到了他出生的岛屿,然后包含思念的先知望着故乡的求知的人们坦诚以对。在宣讲之后,慢慢地步入他的花园,不久,他和儿时同伴卡莉玛和他的九位门徒一起探讨过去、未来、现在,甚至许许多多的永恒的话题。
但是,被选与被爱者的艾勒-穆斯塔法,在“颐露”月到特希林月这段时间漂泊在海上。
航船无尽的前行,孤独始终与他相伴,
他的眼前是迷茫的前路,在路过地中海的时候,
他不禁仰天长叹,无语问天:“伟大的先行者啊,请给我指引方向,让我看到回家的曙光,让我望见黎巴嫩的希望。”
爱琴海的波浪细细缱绻、缠绵,前方,第一位先知指引着方向。
那是来自遥远东方的贤者,一袭古朴的高冠博带的长袍,睿智而沧桑的眼神静静地望着这位已经迷茫的先知,灵魂深处有着一种永恒的安宁和宽容。
“东方的贤者啊,请指引我,你无知的迷茫的弟子,艾勒-穆斯塔法。”
他大声疾呼,跪在那里,张开双臂,好像要拥抱整个天空。
“仁者无敌,你要有一颗仁者之心。仁者,爱人也;宽容的心胸,广博的情怀,拥有一个海纳百川、有容乃大的胸怀。教育弟子,有教无类,会容忍他们的错误和不足,会根据他们各自的特点因材施教;辅佐君王,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教育人民,仁义礼智信,天地君亲师。秉持自身,修身持家治国平天下,心胸有万千沟壑,内忧其君,外忧其民。仁义之道,天地之道也。”
一个洪亮的声音久久地回荡在航船的前方,高冠博带的古朴长袍的东方贤哲微微一笑,悄然隐去。
艾勒-穆斯塔法,被选与被爱者,静静地站在那里,眼中的迷茫渐渐消去,可是迷惘的神色更加浓重。向着西方的天空深深地一叹,“爱琴海的神灵啊,你能为我指引前方的道路吗?”
“迷惘的人啊,你不用烦恼。故乡的方向就在你的心中点亮,一盏心灯静静燃烧,她会指引你回家的方向。我们虽然是先行者,可是无法为你指引方向。我的老师,希腊伟大的先行者、贤者苏格拉底的门徒,柏拉图创建了雅典学院,他追求的是纯正的精神恋爱,他想构建一个理想中的道德完美的天国。他说人生要有静、智、慧,道德是至高无上的。理想国中,真理是绝对的,是神圣不可侵犯的。真理就是那宇宙永恒的存在,不朽的神灵啊。唯有完美的自我才是真正的英雄,雅典学院似的神圣殿堂,始终闪耀着智慧的光芒,那是奥林匹亚山上阿波罗的神座殿堂,那是万神之王宙斯权杖上的锋芒。纵然天地轮回,可是只有英雄才被允许生活,智慧才能长存。那就是前方啊。”
“迷惘的人啊,不要被眼前的迷雾遮掩住自己的目光。我爱吾师,但吾更爱真理,真理就是那夜空的明月、海底的珍珠,不管时间的长河如何流淌,真理的光芒始终闪闪发光。呵,因为真理至高无上啊,不管是哪高高在上的神灵还是学识渊博的导师,人间永远的真情,还是生死轮回的永恒,都比不过真理的崇高。无知即原罪,在天堂和地狱的岔路口,无知者都会堕落到地狱无尽的深渊,身上永远燃烧着原罪的业火。真理是不朽而神圣的,追求真理的思想理应自由不羁,只有没有约束的思想才会超越前面的高山,攀登至更高的巅峰。唯有真理才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如同天地之间永恒的神灵,至高无上。你看那高加索的悬崖多么陡峭,你看那奥林匹亚的山峰多么雄壮,你看那爱琴海的海浪多么汹涌。可是追求真理原本就是我至死不渝的目标啊,我的人生就是捍卫真理。那也是前方啊。”
被选与被爱的艾勒-穆斯塔法站在船头,望着爱琴海西边那无尽的贤者的教诲,眼中的迷惘更甚,眉间满是浓重的化不开的忧虑,他的心中满是疑惑:“我的前方还是一片迷茫,看不见黎巴嫩的曙光,主啊,你虔诚的仆人需要你指引方向。”
“艾勒-穆斯塔法,我可怜的孩子,你就是迷途的羔羊。为什么迷惘,为什么没有希望之光。更加虔诚的祈祷吧,匍匐在我的脚下,虔诚的亲吻我的脚尖,让我的手抚摸你的长发,穿过那无穷尽的烦恼思绪。你的心中我已长存,我的心中你也会永远不死,祈求一颗诚挚的心灵,绽开一方芬芳的净土。睡去吧,我的孩子,第二天清晨醒来,你睁开双眼,就会看见前路的光芒。东方徐徐升起的骄阳,万民仰望的净土,那就是你的希望。虔诚的信仰我吧,信我者得永生,你将永远的解脱尘世的烦恼,安心的生活在神之失乐园——天堂。没有黎巴嫩的哀伤,没有奥法利斯城的迷惘。我的孩子,虔诚的祈祷吧,奥法利斯城只有异端的殿堂,没有圣灵的赞美,没有圣父的宽怀,没有圣子的布道,那里只有迷茫。黎巴嫩的明天,没有以赛亚,没有弥撒,只有绝望。祈祷吧,永远留在天堂,忘却尘世的烦扰,这里没有灾难,没有心伤,没有忧愁,没有彷徨。”
基督的声音仿佛还长长的回荡在航船的上空,可是被选与被爱者的艾勒-穆斯塔法的心底一片凄凉,“天堂,可是那里没有阳光,没有希望,没有智慧的殿堂,没有黎巴嫩明天的光芒,那里只有虔诚的信仰。先行的英烈们啊,请给我指引方向。”
“是的,前面只有迷茫的大雾和迷惘的前路,没有希望,没有光芒。你注定是孤独的,孤独的灵魂,孤独的人生,孤独的前行。因为你选择了奥法利斯城的前方,你选择了黎巴嫩的前方。黎巴嫩的希望之光,黎巴嫩的未来光芒,都在地狱的第十八重,掩埋在绝望深渊的深处,黎巴嫩的希望有着太多的罪恶与肮脏。漫步前行吧,前路就是地狱,自第一重开始,你会看到教皇倒栽在罪恶的白骨山上,你会看到多情的诗人手持玫瑰深情地望着恶魔轻声低唱,你会看到曾经的贤者、渎神者苏格拉底在无边的地狱里游荡。世间所有的罪恶都被欲望的潮流驱使到地狱的彼岸,那里没有任何美好与希望,只有一片绝望与哀伤,那里就是黎巴嫩的前方。他注定要前行到地狱的第十九重,永远的罪恶的故乡。呵,年轻人,不要前行啊,那样你会永远迷惘,离开地狱的第十九重吧。地狱之上还有炼狱,炼狱之上还有天堂。神圣的乐章已经奏响,地狱,炼狱,天堂,都在黎巴嫩前进的方向。”
地狱的大门外,被选与被爱的艾勒-穆斯塔法听到了里面绝望的声音。心中愤怒的呐喊:“难道,前方真的只是一片迷茫,没有前路,没有希望,只有迷惘。”地狱之上的炼狱中,传来沉重的叹息。他的目光仿佛透过重重叠嶂,看见了黎巴嫩永远的哀伤。眼中蓄满了一湖清澈的泪水,望着爱琴海的北方,高加索的方向,那里正是地狱的门房。心中只有彻骨的冰凉,“为什么黎巴嫩没有了前方,前方只能是一片迷茫,前方只有地狱的迷障?黎巴嫩啊,请指引我方向,请给我力量!”前方,传来一个声音的唱响。
“不要心伤,不要绝望,神圣的乐章已经奏响,末日的号角已然飘荡。暴风雨的洗礼就在前方,心中的迷茫曾经是你深情凝望的紫葡萄,渐渐化成深秋的露水,滴落尘埃的无悔。曾经的迷惘,就是那雪天匍匐在地枯萎的霜藤,历尽冰雪寒冷的无畏。伟大的先知,艾勒-穆斯塔法,被选与被爱者,不要在迷茫,不用再迷惘。混沌未开时候,世界本就一片迷茫,没有明亮和光芒,那么你就是黎巴嫩的希望之光。沙砾埋进蚌壳体内的时候,他的眼前本就没有希望,也没有明天的方向,那么你就是黎巴嫩的前行的方向。即使前方是地狱,那么,请给黎巴嫩一片光芒,黎巴嫩就再也不会迷茫。被选与被爱者的艾勒-穆斯塔法,请你指引前行的方向,你的手指的方向就是未来的希望,就是黎巴嫩的前方。”
爱琴海的海浪依旧缠绵,可是伟大的先知,艾勒-穆斯塔法,被选与被爱者眼中绽放出从未有过的光芒:我,就是黎巴嫩的迷惘中的光芒!
注释:
读《纪伯伦散文诗集》有感,作此散文诗。一首长篇大论,说是散文诗,觉得已经像是诗语言的散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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