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鸣驿村
一只鸡、两只鸡……
朝天叫,天就亮了;朝地鸣,天就黑了。
一只只守着传统,几百年年过去了!啄食阳光,也啄食风雨;啄食麻袋样码高的玉米,也啄食让大风吹散的豆子,一年四季坚持鸣叫,如果没有鸡鸣,不会叫鸡鸣驿了。
一次长鸣五百年;一次断鸣一百年。
鸡鸣山不倒,啼鸣声不绝。
鸡叫一遍,有人抱着柔软的丝绸出城。
鸡叫两遍,有人揣着皇帝的公文进城。
一骑队伍去东方,快得连影子样分不清,让我们坚信那是风,正被天地呼来唤去;一些人从南方回来,黑云一样撂在台阶上,布袋一样装着萧萧嘶鸣,手伸进去抹到马的骨头和时光中起伏的脊背。
北去达库伦的人怀抱长剑,正打马而行。
一路上,鞭子甩出无数的风雨!
天下的粮食,一茬一茬在走过的路两边跟着成熟!
鸡鸣一声,一地的夏粮黄了!
鸡鸣两声,一地的秋粮熟了!
地道战
行走保定冉庄村,一路上不期而遇一个个地道。
那时,天空黑得像锅底样,挖一条条地道更快找到光明!
行走地道,英雄的脚步高过头顶,一个又一个脚印踩得那么实,革命的每个环节不可能有半点闪失,子弹射出去不能绕弯要直奔目标。
英雄战斗过的地方,骨头发出钢铁的声响!
不管地道有多深,也通向天空的太阳!
再长的地道,只要雄赳赳气昂昂不停地往前走就前边就是共和国的黎明。
胜芳古镇
风一吹,花朵来不及打招呼连夜开放。
繁花下,一个朝代和另一个朝代的商队匆匆行进。
一方青砖里藏着菱角分明的繁华;一扇雕花门窗后放着丝弦弹出的江南曲;酒帮、茶叶帮、盐帮、织布帮、珠宝帮、染帮……从久远时光深处奔来,一个个不停地追逐一场又一场繁华。
不远处,大清河哗响的水声,让人想起那是他们来不及花费的银两,一把一把顺手丢了进去。
沿着光芒,谁都摸到古镇深处的根!
正在河水中洗出个子丑寅卯来。
一些风雨匆匆奔跑在骨头深处;一些人的咳嗽在风口化成片片落叶;一匹匹马的鞍鞯驮着久远的雪,像久远的梦彻夜睡在瓷器上。
刚抬起头,让人惊得说不出话来。
一根根花枝上,一马车一马车的黄金和白银啊!
这些如果再不停下来,就挤爆北方深蓝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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