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和南门一样
石头的门洞，石头的拱顶，石头的门槛
石头的地面、石头的门墩，还有石头缝里长出的野花草

石头经过火，烧成石灰
日子经过火，烧成太阳和月亮
花草经过火，烧成一小把白灰，和我一样

不同在于：脱胎换骨的石头仍是上好的建筑材料
花草，春风吹又生。我只能在一块石碑下
过着黑白不分的日子，春风春雨唤不醒，鹅毛大雪唤不醒

濉溪经过南门，有时是殉葬的桃花，有时是行刑的泥石流
日子经过南门，有时歌舞升平，有时黑云压城
我经过南门，有时影子很长，有时气很短

今生，南门许我一条叫濉溪的河流
来世，我还时间一扇南向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