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口老柳树旁的井道
被山隔阻着
奶奶一生无法穿透的景色和想象
在父亲走西口驮起的土色背袋里
信天游凄怨地弥漫在
村口父亲拐出的地平线上
奶奶的浊泪中
那是何等的期盼和煎熬呀
西北风斥干了奶奶的泪
冻伤了沟壑般的脸庞
村口旧小学的铃声成梦
清脆地敲醒父亲的希望
茫茫草原如针刺肤
那份离乡的念呀
他望不出无垠的地平线
看南飞的雁儿
才辨知哪里是家的方向
咽一口母亲托梦的泪水
誓言走出几代人破不了的屏障
我没有见过窑洞万字窗
梦想父亲眉飞色舞讲述土炕的
冬暖夏凉
白头巾就那么罩
不明白陕北汉子性如秦腔
在时尚的都巿里
我心中绿色地平线缓缓蠕动
延伸向奶奶曾经目送父亲
打捞希望的目光
地平线浮起在
黄土地的一片情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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