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我是一只鸟,我也
应该用嘶哑的喉咙歌唱
——著名诗人艾青)
童年是在岢岚那块土地里生长,
保德后芦子沟才是我真正的故乡。
1984年3月那个桃花盛开的日子,
别了亲人家乡伙伴山林和生我养我的地方。
独自回到了黄河岸边的老家,
可大山里的鸟叫声时刻在耳边回响。
亲人的呼唤奶奶的思念,
常常让我泪水流淌。
黄河逐浪排空奔腾怒吼,
看到它就像投进母亲的怀抱;
喝了一口黄河水,
家乡让人永远亲不够。
老家素有"水炭皮皮"之称,
清泉水从山腰的奶头里细流;
这里的一草一木脉脉含情,
地下的煤炭是取之不尽的金元宝。
喝黄河水长大的女人细皮嫩肉白脸蛋,
嫉妒的枣儿羞红脸藏在叶子背后;
海红果涨红脸竟敢与姑娘争风吃醋,
只有海棠不害羞亮出金色的容貌。
老家地上地下都是宝,
我选择了家乡女人做了配偶。
黄河水在心中奔流,
把我漂到了桥头。
在桥头舞台那个空中楼阁里,
度过了十三个春秋。
在这个一年四季不见太阳的楼房里,
我写出了三部长篇步入文学之路。
在这里有个叔叔严在厚,
从小我俩一起耍大他是我唯一亲友;
学校毕业分到公安局,
他和其他亲朋好友总是给我加油。
九十年代第一个春天,
天津电视台来保德拍走西口;
我写了五集剧本让人给姜申导演推荐,
谁知我那剧本没见导演就牺牲在半路。
这种沉痛的打击并没有让我死心,
反而激起我写长篇的念头;
于是决定写《张候拉》,
把一切苦难讥笑流言蜚语全抛脑后。
站在晋陕峡谷的黄河彼岸,
看汹涌澎湃的黄河日夜奔流;
母亲河啊你是那样的雄伟豪迈,
千百年你让人们爱不择手。
那时每月工资四十五元,
要写张候拉这部书是何其艰难;
采访及其它费用从何而来?
一家五口人还要吃饭。
老天啊你让人怎么办?
在穷困潦倒中好在丈人丈母开了恩眼;
捎来老糜米山药蛋,
接济支撑着我把书写完。
多少个宁静的夜晚,
明月钻进屋里向我投来笑脸;
寒风轻轻地抚摸着我,
不灭的灯光像星星落凡。
次年中国林业出版社决定出版,
这是一部二十余万字的长篇;
紧接着我又采访了王海元苗混瞒,
最终因种种原因流产。
站在沉沉的黄土高原,
母亲河再次掀起心中的波澜;
眺望隔河的陕西府谷县,
有个全国劳模就在前石畔。
黄河再次赋予了我才胆,
很快又写出了第二部长篇,
黄河人用黄河情写出《黄河魂》,
黄河精神让人勇往直前。
那是1996年秋天,
我来到陕西靖边县;
采访了世界治沙英雄牛玉琴,
快速完成三部曲《牛玉琴》令人刮目相看。
世人讥笑作者憨,
作者耻笑没看穿。
怀才不遇出长篇,
愤笔著书出手不凡。
那个冬冷夏暖的房间,
见证了我创作的艰难;
生活逼着人上了梁山,
无情的岁月诉说着人生的饥寒。
这种恶劣的条件,
分明是黄河对我的恩典;
更是老天爷的偏袒,
否则怎么能写出宏篇?
没有九九八十一难,
注定不会去得西天。
每一次站在黄河岸边,
总是让我思绪万千浮想联翩;
黄河不仅仅是我们民族的母亲河,
黄河精神足以让世界震感。
桥头真还是我的第二故乡,
尽管满含着这多辛酸;
但毕竟对黄土父老乡亲有着深厚的情感,
特别是对黄河的深深眷恋;
纵然走到天南海北,
也将永远永远不会改变。
路到尽头会出新途,
流水穷时定开新源。
1998年又是一个温暖的春天,
命运让我举家搬迁。
太阳早早爬上山露出了笑脸,
在离开桥头的那一瞬间;
我的脸上早已泪流满面。
别了黄河黄河再见!
(本诗是我的故乡情三部曲之二,之三黄土魂。)
2016年7月12日于忻州恒星斋书创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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