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

从一片叶的凋零看见一棵树的命运
从一朵花的衰落看见一座花园的命运
从一滴水的干涸看见一片海的命运
从一只蚂蚁的死亡看见我自己的命运



        以血之名

即使愚蠢
如一头猪
被宰割的生命
都该得到怜悯

即使卑贱
如一条狗
被践踏的权利
都该得到尊重

温驯的羔羊未必
天生就是
众神的祭品

冥冥之中
谁之意志
操纵着生与死的齿轮
漆黑的夜
谁的翅膀
掀动血雨腥风

掘开
铁蹄碾压过的泥土
每一粒沙子
都困着一颗
屈死的冤魂
他们和它们
有神明
也有蝼蚁
有帝王
也有平民

历史的飓风
总是带着血腥
辽阔的大海里
血浪翻腾
谁和谁的血
把铁一样的山河染红
谁和谁的头颅
被浇筑进殿宇和长城

五千年
这片土地
燃烧过地火
也爆发过山洪
五千年
这片天空
响彻过春雷
也坠落过神鹰

吃着血腥味的小麦
喝着血腥味的酒
走着鲜血铺就的路
我要为自己
取一个鲜血淋淋的名字

以血之名
洗去灵魂里
被铭刻的奴性
激活骨骼里
被封印的
本能

以血
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