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以为转弯处的街道会有别的,
也是如此的街道,
两边是红色涂料粉饰被涂鸦一片的墙及不规则的墙角。
它里面的世界我无法自由攀爬轻易越过,
也无法知晓。
你也站在远处写字楼上的阁楼里向我招手,
以示问候。
视而不见,
因为我很少在烈日曝晒下抬头特别是窗口。
只是在我的旁边有谁匆匆而过,
在路的拐角陡然摔倒。
城市的某处会是完美的画,
也有摔碎的膝盖扭伤的腰。
我立在原地看楼房如倒塌的山峦,
小心翼翼包扎伤口。
时常你是城市的中心点,
也面带莫名的困扰抑或忧愁。
在简单结构的出租房里躺着静静思考,
听着摇滚的歌。
如呐喊,
如干嚎,
如咆哮,
许多围观的人会哑然失笑。
不要以为我还不知道你以及你的一切,
所以不要闪躲。
有些刻意的掩饰苍白而毫无意义,
仿佛瓷板上的浮雕。
时间不经意地触摸每个人脆弱的棱角,
它或已不可靠。
如牙齿般坚硬而且嗜血,
一个人总会提防着整个世界。
谁会问你来到城市工作有多少时间,
连自己也不知道。
没有季节的更替,
有的只是时间流逝和偶尔月缺花残。
空房子里长年累月地关着门窗,
开着白炽灯中央空调。
恒定的光线,
额定的温度,
躁动的心情,
压抑的声音。
我早已无法看到你戴美瞳的眼睛,
修饰着长长的睫毛。
当我的近视眼镜被光照而破碎的瞬间,
上面沾满尘埃。
你像寄生在尘埃上更细小的什么,
无法寻找无法参照,
我能感觉到,
你如棱角的石头却轻易地逃过我的视角。
某天,
你拎着巨大的箱子拿着手提包肩上坐着流浪猫。
房东单方面解除了租赁合同将房子转租,
你也不知情。
当然也丢失了原来的工作,
原因你不说我却心知肚明,
然后你铺开草纸列出长长的出行计划附上所有储蓄。
某个不知名的山峰某个炒作很热的度假休闲小海岛,
你感觉自己心中波澜壮阔的大海膨胀像荒山一样高。
它早已吞没了整个城市和世界,
也吞没了所有的人。
你会在它面前狂乱地奔跑,
对峙和逃亡,
无休无止。
从高档商场到高档写字楼,
穿越与阻滞,
移步换景。
没有人说你落荒而逃,
因为你的名字还不被人知道。
再过一些时候,
你会遇到我或其他在某个招聘会场。
你漏出贪婪神色,
我手中简历已褶皱而且字迹潦草,
易拉宝上注明或有适合的职位却总没有适合的坐标。
你会视我而微笑,
我仍在思考,
平添许多空虚寂寥。
那时你的银行卡、信用卡余额还能支撑到下个月末。
能够留在这里感觉很好,
至少没有完全被城市忘掉,
更多一些时候站立在每个面试公司的门前重复口述,
更多一些时间则是反复推敲修改精心研制履历辞藻。
如果我的世界是无声,
我的呐喊是为诠释所有生命。
当野草在荒芜中,
当河流从身旁流过,
如缕缕微风。
我感受到生命,
在路的延伸,
在我擦拭脸上的尘埃。
傍晚我看到失散的思想回到钢铁丛林,
填充着心灵。
而我的上空就是巨大的虫洞,
未知的世界存在什么。
而我的头顶就是世界的尽头,
已知的所有意味什么。
傍晚很多人走了又有很多人走了,
拖着长长的身影。
我和你一样已经没有时间思考,
简短与成熟的思考。
城市的人太多太多,
只是从来没有走向我相互交流。
你如我知道的彼此总太少太少,
已经可以完全忽略。
或者省略,
这样很好,
沉默都可以成为无声的呐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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