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这个早晨
你把手举在半空
瞠目结舌，停了好久。
镜子死死盯住你，发出大质量的
蓝光。你被定在那里
看着一种被称为中年的物质
扑面而来
一泻而下

2
离开这座城

3
这条路通往城外
一些路连着另一些路
他们的
远方，是另一座城

4
春风已经吹起，他把松花江上
厚厚的冰层，吹得酥脆
使他们虚弱得像一个诺言
过不了几天
他们就会纠集起来，呼啸而过
为自己最后的颜面
找回一点尊严

5
沿着河流的方向
会找到大海
沿着，大海的方向
会走出这个星球吗
沿着星球的走向
会走出世界吗
沿着世界的走向，谁能告诉你
会走向哪里

6
是时候离开了
只要离开

7
出发
你的世界一片废墟

8
你看见，一只巨大的子宫
悬在头上

9
走吧
别停下。你的脚步
是留给这个世界最后得的
声音

201603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