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我的躯体掏空吧 掏空吧
让它成为名副其实的走肉行尸
暗蓝色的天空里,歪曲着我的身影
那闪闪的星斗是五千年的象形文字
在天空尽情地刻画着人类的奸诈和虚伪
诅咒的声音从来就没有停止,叠加在我脑门上方
挤压着我的心魂,我的心魂跌跌撞撞四处躲藏
可它又能向哪里躲藏,我的体内锈迹斑斑,朽腐丛生
污秽公然滋养并侵蚀着我的肝胀肺腑,从不肯向我多舛的命运低头示弱
从早到晚、每时每刻都不忘开垦着我心灵的悲凉
月光也耐不住寂寞,趁着嫦娥姐姐熟睡的瞬间
偷偷地在我的躯体上爬出了几行窟窿
月光没有飞翔,在我体内静静地流淌
白皙的声音敲打着我的双臂,双臂惊颤摆动
虚伪正四面八方在我体内寻着方向,逃逸、穿梭
慌乱趁着夜的黑 ,到处乱撞
也许它要钻出体外,在人类的净土上萌芽、壮大、翱翔
美丽的杜鹃你不要与它照面,借给它腾空的翅膀
你啼血的声音, 我能听得放心
可爱的夜鹰也不要害怕它的形状
在深夜里不停哭泣,你要懂得如今的恐慌
它是耶稣说谎后留给后人的悲伤
这是一个怎样的世界 要用一个怎样的力量去开垦
我用一个低沉的声音
轻轻地、轻轻地呼唤
我的名字 ,我的魂灵
来吧,爆一声希望,告诉世界
我没有死亡,十字架
也没能将我的灵魂锁住
仅仅三天我就获得了重生,我发誓
我要替人类承受苦难,我知道
我的体内正在进行着一场激烈的战斗
野草丛生,野火却燃起了我生的希望
血与火就这样在我体内交织、攀升、沸腾
究竟它们想将我铸成一个怎样的模样
我拖着我疲惫的身躯终日战斗,可谁知我的敌人就隐藏在我的体內
我终日战斗树敌如林,我学会整日痛饮狂歌,在汨罗江畔
我没有身葬鱼腹,我不想跳出那悲凉美丽的弧线
我激荡着龙舟,旋转着我的躯体,挟弓持箭,乘风破浪
我也学会了用我残损厚重的手掌抚摸着江南的水乡
水乡:小桥流水、枯树昏鸭,到处幸福人家
水乡人家:绿色蓬蒿、青翠竹松键入我的心房——温暖、光亮
时光老人用力截断我的双臂吧,搭一座家乡的双桥
桥下波光粼粼、玉人吹箫,或许还有情歌悠扬、明月荡漾
但不要犹豫,在双桥的柔波里全数掏出我的肝胀肺腑
让它们在阳光下、雨露中驰骋、奔跑、过滤,在碎叶城下
在死亡的魔咒里全速奔跑
从洛阳到咸阳,从故乡到故乡
我打扫着战场,我一路狂奔,我伤痕累累
将我的躯体掏空吧 掏空吧
让我在战斗中获得新生
这是一个怎样的世界 要用一个怎样的力量去开垦
我想凡是我醉倒的地方我就要重建一个家乡
来吧,爆一声希望,告诉人们
我不再年轻,头已花白
见过我的人多说我嗜酒如命,得了肝硬化
又有人说我气愤填膺,染上了肺气肿
可你们做梦也没想到,我一路走来,步履维艰
霉菌早已将我吞噬,我的躯体内长满了翡翠般的铜臭
更可怕的是我已病入膏肓,我患上了胃癌,还是癌症的晚期,
又岂是消化不良那么简单?尽管我得了不治之症,但我不曾悲伤
我不能像牲口那样活着又死去
我该怎样驱散阴霾,医治着、苏生着我的病躯
我四面八方的找寻,四面八方的呼唤,我用我那低沉的声音
寻觅那正义的力量,起死回生的药方
闪闪的星斗照耀着:冰山、冰雪、冰棱——我早已习惯,感觉不到寒冷
我不相信我会死亡,我还会用我那厚重残损的手掌
翻遍医书典籍,找寻灵丹妙药,我要想尽各种方法
将我的躯体内的污秽全数掏空, 让新的力量和生命的转机
在我体内流动、倘徉、翻滚,如果这一切还不够
就用折弯的镰刀不停地割刈那体内层层叠叠的病菌毒素和日夜兴风作浪的魑魅魍魉
让新的细胞嵌入重组, 让新的器官键入重生,如果这一切还不够
就用斧头去劈,重重地劈开体内那错综复杂、层层缠绕的黑暗之渊
将病菌毒素全数掏出,如果这一切还不够
那负隅顽抗、坚如磐石的魔君还不肯俯首称臣
就用铁锤狠狠地锤、拼命的砸,砸出星火燎原
砸出春暖花开,砸出一个光明的人间
这是一个怎样的世界 要用一个怎样的力量去开垦
丹顶鹤在我头顶飞过,它的叫声告诉我:在我体内
一个世界正在毀灭,一个世界正在酝酿
这是一个怎样的世界 要用一个怎样的力量去开垦
来吧,爆一声希望,告诉人们
我还没有死亡,十字架
也没能将我的灵魂锁住
仅仅三天我就获得了重生,我发誓
我要替人类承受苦难
将我的躯体掏空吧 掏空吧
从地狱到炼狱再到天堂
在毀灭中我获得了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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