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从积重难返的中年期抬起头来
燕山的天空,这清脆泠泠的杯盘
空旷的林场,伐木后的大地木屑纷纷
那年冬天,我来到田野深处的树林
确切说面对的是一个个巨大的树桩
我和父亲坐在冷硬的地上,屁股咯得生疼
生锈的锯子在嘎吱的声响中也发出少有的亮光
锯齿下细碎的木屑越积越多
我露出大脚趾的七十年代有了杨木死去的气息
芬芳,温暖
那个锯木的黄昏,吱呀声中惊飞的乌鹊翅羽
如雨的风声在北方林场的上空空旷地响起
当我在矮矮的山顶,试图调整那多年的锯琴
动作不准,声音失调
我想应该休息一会儿,坐在树桩的身边
而那年的冬天,父亲只是拍拍我的肩膀
那时,罕见的大雪正从天空中斜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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